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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的缘故分隔两地,我们都已经习惯各自过日子了。”她摸摸他的头,也不期盼他能理解,“将来你一星期跟着爸爸,一星期跟着妈妈,行吗?” 薛定后退一步,想了想,回答说:“不用了。反正我一直也是跟着爷爷奶奶,我今年九岁了,没有你们也长这么大了。” 他说这话时,没有半点埋怨,只是冷静而疏离地望着父母。 刘学英和薛振峰一个立在门外,一个蹲在儿子面前,谁都没能说出话来。 二零零零年,薛定的父母,刘学英与薛振峰,正式离婚。 那年还流行方方正正、棱角分明的桑塔纳,在他们住的四合院外就停了辆蓝色的。他们这婚离得确实相当和平,没有脸红脖子粗地争上一句,反倒是薛振峰拎着刘学英的行李箱,亲自把她送上了车。 临走时,还能微笑着挥别。 薛定还是站在纱窗后头,安安静静挥手跟母亲告别,然后爬回写字桌前写作业。 那一阵在学唐诗。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他不是游子,向来是留守儿童。他爸妈也不是外出务工者,是老北京高级知识分子,一个常驻国外大使馆,一个当记者满世界跑。跑着跑着,感情也慢慢淡了。 说起来,院子里没谁不羡慕他家。 可仔细想想,他倒是更羡慕隔壁那些普通家庭的孩子。 梦境是平和的,但薛定睡得很不安稳,渐觉背上火燎般疼。 他满身是汗,渐渐转醒。 眼前是雪白的天花板,鼻端一股子消毒水气味。 他一动,就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背上大面积的伤口无一不痛。 也是这声低吟,猛然间唤醒了正在单人沙发上打盹的人。 祝清晨抬起头来,“你醒了?” 薛定一愣,侧头望她,“怎么是你?” “我说,”她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看着他,翻了个白眼,“一醒来就拿这种态度对待救命恩人,是不是太不懂礼貌了?” 然后薛定就记起来了,飞机失事,他救了个小姑娘,接着这凶巴巴的女人又救了他。 “我睡了多久?” 祝清晨看了眼手表,“从昨天下午七点,一直到今天早上六点半。” 他眉心一蹙,又很快展开,“那你怎么还没走?” 祝清晨面上微赧,“……钱包掉了。” 他一顿,“掉哪了?” “事故现场。” 薛定看她片刻,渐渐回味过来,“这位小姐,你该不是在讹我吧?” 他不是没见过骗子,这些年在外漂泊,什么人没见过? 这女人救了他,然后就赖在病房不走了,还口口声声说自己钱包掉了…… 祝清晨胸口一滞,不可置信,“讹你?我吃饱了撑的?” 男人卧在床上,头发略微凌乱,胡茬若隐若现,可目光似刃,漆黑凛冽。 他没说话,就这样审视着她。 祝清晨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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