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姐夫掉进钱眼儿里,眼睛熠熠生辉,而阿爹,干脆恨不得把她扒皮抽骨。
突然,她冷不丁叹气笑出声音,真的好庆幸她没有一时头脑发热,答应和江凛共同面对她要面对的一切。因为眼前的一切都太可笑了,太悲凉了,她自己都觉得冷到骨子里。
她可以为自己和这个家感到悲哀,可是她的爱情里不需要被可怜的半点成分。
“姐夫,阿妈阿爹生儿子的事情从来没有征求过我的同意,可是却想要我用我的人生来替他们承担责任?我明确告诉大家,我不同意,我也没有任何义务。”
“对,我有对父母的赡养义务,但是也是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他们没有养老保险,钱不也不知道存了多少,所以我一只在替他们买医疗保险,以后如果他们不幸生病,八成的费用保险公司来拿,剩下的我会乖乖承担。”
“但是除此之外,我没能力再给更多了。如果你们觉得不合适,那尽管告我好了。”
“反正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一个人生活,无所谓的。”
“但小弟的事情,没有法律束缚我要去抚养他,你们用嘴巴制裁不了我。”
院子里一时间只有冷飕飕的风声,可能谁都没想到她会突然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彭永辉大喝一声又扑过来,李春香也放开小弟的手来摇晃她的肩膀,哭喊着:“你没良心啊,阿妈养你这么久是图你那点儿保险钱吗?你有那份钱还不如直接来给你弟弟,你弟弟以后用钱的地方多啊。你是女孩子你不知道……”
彭黎已经无意再去和阿妈解释,压断老年人家庭幸福的最后一根稻草是高昂的医药费用,她一动不动地看着彭永辉的拳头落在她肩膀,只是接着干巴巴地讲:“打吧,打死我这赡养费用就变成姐和姐夫一个家庭的了。”
姐夫闻言立刻怒骂起来,但是手上还是收紧了抱住彭永辉的力量。人的一辈子就是生老病死,如果以后真的连彭黎这根线都断了,他可不想独自承担这个重担。
彭永辉双眼赤红,估计到现在为止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女儿会变得如此不孝,还在叫着:“你滚,以后再不要进我的家门。”
彭黎来时大约料到,根本没有带着行李,所以走时走得也很痛快。
但是,放狠话是她打了好几个月草稿的表演,临走时还是忍不住对阿妈讲:“阿妈,我现在工作比电力公司要好,我做的很开心,钱也多了一些,逢年过节还是会给你红包的,你别哭太久。”
可是没人感激她,李春香只有抱住自己的宝贝疙瘩冲她啐了一口。
她凌晨五点半才倒了三班车用了近十个小时回到彭家,可还晚饭时间已过,还没吃到一口家里的饭,又再度用自己的双腿滚出了彭家大门。
门口的两扇木门飘散出霉菌得味道,院外的洋鸭还在“嘎嘎”地扑扇翅膀。
她脑海里却忍不住浮现起了以前的画面。
那时候她还是家里的假“儿子”,阿爹总会在农闲时做些零工,每当月结工钱后,回家时都会带给他小汽车和玩具枪。虽然她不喜欢,但是她那时候真的很喜欢看阿爹摸她头顶时露出的纯粹笑容。
还有阿妈,也并不总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听取丈夫的谬论。她也有那么十几年受宠的时光,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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