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特训 (第2/2页)
转过身来,那名女性长得很漂亮,与她柔和的五官不同的是,她整理扑克的手法很快很精准,她长长的袖子并没有阻碍洗牌,每一张牌的交叠落下十分顺滑。 听说你也玩牌,那来一局吧。 林桐笙想知道那莫名的压迫力从何而来,拉开了临近的椅子。 没有荷官,我们就轮流发牌,然后把牌放在前面,轮流按照销牌发牌的方式来玩。她似乎很畏寒,长长的衣袖盖过了手指,林桐笙摘下左手的装饰手套,盯着她的衣袖似乎在暗示什么,那人很快反应过来,伸长手臂将衣袖抖到臂弯之上,露出了断了三根手指的左手和没了一半小指的右手,她的手指白皙泛着温润的色泽,指甲保养得很漂亮,泛着珠光,然而这种美丽却在残缺面前显得更加异常。 这下好了,可以开始了吧。她毫不在意地派出了底牌,忽然她想起了什么,起身去柜子里拿出一盒小坚果,就拿这个当筹码吧。 餐桌上摊着两人的坚果,陌生牌手那边还散落着她赢下筹码后吃剩的果壳,看上去就如孩童的游戏一般,可几轮交手下来,林桐笙背后冷汗直冒,两人的牌局明明在遵循最优解的情况下保证收益,可对手的每次开牌都很奇怪,她似乎能把握住运势的流向,仿佛她能看透未开出的公共牌是否有利于自己,在这段时间对自己进行猛攻;当运势流向别处时,她的防守如同铁壁,几乎不会支付对手的价值。 林桐笙深吸一口气再度看向自己的底牌,正当她准备下两个坚果作为大盲注时,却发现自己只剩三个了,开局以来,她已经数不清自己究竟多少次把手伸进包装袋取筹码了,对手那边的果壳却越来越多。 林桐笙从不妄自尊大,可她也没想过还会有人能如此全面地压制住自己,她能看出来这人不是纯粹的运气选手,从她的读牌防守可见一斑,在运势不属于自己时她仍然可以赢下底池。她看向对手,她停下了剥坚果的手,笑着说道: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就是洪帮的首席牌手,你叫我秋秋就好了。 这么强还会输吗?看来自己想要出战,果然是有点不自量力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等你什么时候能感觉到运势的流动时,我就告诉你。名为秋秋的洪帮首席似乎并不急着为自己正名,林桐笙从她的话语中多少能猜出新城会那边的宣传掺杂着文字游戏的不实。 站在自己以私人名义投资的刚交付不久的公寓下,何其的心情相当复杂,他逆光看向塔楼公寓的高层,玻璃在阳光下泛起粼光。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何其的手下就锁定了林桐笙的取向,陆云齐这单保护做得十分粗糙,根本费心思抹去她的踪迹。在这种形势下,挑战她的权威是不智的,就算自己执意想去见林桐笙,陆云齐的那句一厢情愿也足以止住他的脚步。 自己过往的做法真的让她觉得困扰了吗?她还会坚定地、排他地选择自己吗? 从未产生的无力对何其来说相当新鲜,他埋怨韩宥让她产生了想要与人结成深厚联系的想法,如果让她一直保持不会介意关系定义的状态,何其又不甘心。 她能为自己,甚至邦本会考虑,这让何其有点甜,更多的则是酸涩与不知所措。 何其在塔楼公寓下站了一刻钟,最终决定转身离开。 练习了半个多月,林桐笙总算击败了秋秋一次,这场几乎让她每一天都绞尽脑汁的封闭特训令她受益匪浅,运气流动的那种虚幻影子她总算能够捕捉一二。 不得不说,你还是挺有天分的。秋秋把砖头似的移动电话拍在林桐笙面前,我觉得你差不多能出师的时候,陆云齐让你联络她。 这就叫能出师了?林桐笙困惑地看向她。 毕竟那家伙严格意义来说一次都没有赢我,输给他是因为当时不得不输,我的宝货弟弟被新城会的人绑架了,总之里面掺杂着利益纠纷,当时的情况是我不能不输那家伙不过喜欢在规则里加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来动摇人心,我觉得你应该没问题了。快打电话过去吧,距离约定的时间应该已经没几天了,她估计都等得着急了。 啊?今天都几号了?林桐笙惊讶地看向日历,还停留在她刚进入这间公寓时的日期,两人都不记得撕去过时的那几页。 请问让我联络你究竟有什么事? 我觉得韩宥真是个妙人,嘶,阿显你咬我干嘛?陆云齐那头穿来轻声痛呼,我说你想要参加赌局,他就来求我,问有没有办法让你不论输赢都全身而退,看起来比偷偷摸摸找你被我藏在哪里的何其乖多了。 林桐笙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不过,你也知道黑道斗争里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你也应该听出来了这位牌手跟新城会现任老大之间有些说不清的关系,所以,我想探探你的想法。 为了抗衡窗外的艳阳,首饰店的橱窗总是把灯打得很亮,韩宥看向其中戴在假人手模上的蓝宝石戒指,微微有些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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