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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情不愿地收拾好吃完的饭盒,草草地帮床上的病人翻了个身,擦了一下后背——植物人的陪护需要经常帮忙翻身、擦洗,避免生褥疮,这黑心肝的助理到底还记得在临走前帮年峪擦了一下,尽管他做得比较潦草。 年峪木着脸站在病床边,看着助理把毛巾往盆里一丢,迫不及待地就开门离开,坏心眼地想:“哼哼,你不知道今天徐嘉树和丰一鸣都来过,还以为那束花是护士小姐姐送给我的,最好明天中午他们再过来的时候能碰巧撞见那个把你收买的记者,到时候可就有你好看的了!” 年峪又气又郁闷,可惜自己是个植物人,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寄希望于这黑心助理能早日被人发现真面目。 助理临走前扔到一边的毛巾还在滴水,水滴落在盆里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年峪生了一会儿气,又回到孤零零一个人的状态,索性无聊地数起了水滴的声音。 就在他数到第五十七声的时候,病房门又被人推开了,这次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年峪愣了愣,治疗时间不是已经过了吗,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穿白大褂的? 这时他听见一个挂着主任铭牌的医生说:“357房病人年峪,就是他了吧?院长刚才发话,给他转到vvip病房去,他的家属和陪护呢?” “不知道。”一个小护士探头说,“他的陪护可能正好有事出去了。” 主任医师顿了顿,仍然指挥其他人给年峪推病床,换病房:“那就先不找他了,既然是家属要求换病房,陪护人员肯定也有通知,等他回来会自己找到地方的。” 关键是院长要求尽快给年峪换,拖一秒钟都不行。这病人背后的人听说不太好惹,院长再三吩咐过,要不然就换病房这么点小事,还轮不到科室主任亲自上阵。 主任心里其实也有点憋气,看不惯这种娇气的关系户,都住进单人vip病房了还不满意,要求恁多。所以他也存着点故意的念头,院长和家属他不敢说什么,一个玩忽职守的护工还不能让他摆脸色吗? 主任都发了话,其他的小医生小护士也都乖乖听话,没人去通知助理换病房这件事。 年峪则听得有些懵逼,谁要求给他换病房来着? 年峪也不是没有家属,但现在离他最近的亲人是他舅舅,也是他的经纪人。 只是最近他舅正忙着给年峪搞公关,还要负责跟剧组协商。年峪那部剧还没拍完就成了植物人,剧组防护不力要赔偿,保险公司那边也要赔,各种杂七杂八的事情堆在一起,他舅只能隔几天来看他一眼,每次坐不到半小时就又匆匆离开,只交代助理好好照顾他。 助理一开始还尽心尽力,后来听说年峪可能一年半载都醒不过来,又觉得整天照顾一个病人很没劲,每天干坐着无所事事,所以到后来就尽往外跑。 而年峪的父母都是老师,这几年响应国家号召下乡支教去了,年峪出事的那几天,他们正好在一个很偏远的学校里,听说年峪住院,夫妻俩心急如焚,想要尽快赶回,却不巧碰到十年难见的雨灾,附近山区的泥石流阻断了通往城镇的唯一道路。 所以年峪很清楚,眼下他不可能会有一个主动要求给他换病房的家属。 这事到底是谁干的? 年峪躺在新换的病床上,闻着病房里刚喷上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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