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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态不胜枚举,仿佛把蚂蚁画活了一般,极为生动。 萧六爷道:“如何?” 商秀儿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画蚂蚁,画的可真好啊!我小时候也掏树洞看过蚂蚁的。” 萧六爷笑道:“你看看落款。” 商秀儿才注意到,这幅画左下角落了“萧师雅正”,还有日期和题名,盖了小小的红泥印,那名字写的草率,辨认良久,商秀儿才“呀”了一声,抬头看着萧六爷,似有些不确定道:“邬奇弦?” 萧六爷点点头道:“知道他么?” “怎么会不知道?”说起这个,商秀儿有些激动道:“那卢生真是好极了,唱的好,演的更好,从青年到老态龙钟,从困顿到富贵,都让他演绝了!” 萧六爷看商秀儿说起戏和角儿来,双眼放光,有些发笑,听她说的也算是有些见识,在心里微微点头,觉得她也不算不堪造就,就反问道:“你看过?” 商秀儿点点头。 萧六爷也不去问她怎样弄到价值不菲的邬奇弦的戏票,只轻描淡写的道:“大概五、六年前吧,邬奇弦找到我,求我给他写个本子。的故事古来有之,但能写出本子的却不多,能演的更不多。”说到这里,他慢慢将画轴卷起,插在书案旁的青花卷缸中,看着商秀儿一脸的艳羡,道:“懂么?” 商秀儿想说“懂”,可她还是摇头了,道:“懂,也不懂。六爷这样的人物,在梨园的名号这般响亮,想必什么样子的本子都难不倒六爷您吧?可是我不懂您为什么说能演的不多。六年前,邬奇弦还没有那么大的名气,我看他的,是两年前看到的,听旁的人说,就是因为这出您为他写的,他才一跃而成为能和余梦余并列的人物……” 萧六爷摇摇头,笑着打断商秀儿的话,道:“曲部恭维我的人多,不少你一人,况且邬奇弦本就有一身本事,倒不是凭我这一部戏。你既然说到余梦余,十几年前余梦余就早享盛名,但我却不会把给他演。” “啊?”尚秀儿道:“为什么?” 萧六爷道:“余梦余是世代梨园世家,功底深厚,唱功了得,嗓音比他父亲老余班主还要高上三分,登台以来,不演则已,演则满座。” “那你还……”商秀儿更不能明白了。 “但是就因为他是出身梨园世家,所以底蕴有限,说白了就是文气不够。”萧六爷道。 商秀儿道:“那邬奇弦呢?” “邬奇弦这个人,你年纪轻,所以不知道,他出身书香门第,他父亲曾任礼部尚书一职,就算他自己,也是个少年举人。若不是四王之乱,起码一个探花是跑不掉的。只是邬尚书搅了进去,全家老小都跟着获罪。圣上宽厚,甫一登基也不愿大行杀戮之道,因此没有满门抄斩,但是得了活命的人都做了奴役,连邬奇弦都不能幸免。他原先就爱好南腔,反正伶人当年也是贱业,干脆就下了海,倒也唱出了一些名气。” 说到这里,萧六爷停了口,看着商秀儿,似在等她接口。 商秀儿听邬奇弦的故事,有些发怔。 这还是她第一次亲耳听到一个平时她想不都不敢想的、高高在上的人物跌落到尘土里,喃喃道:“那您愿意给他这个本子演,是因为他自己本来就经历了这样的富贵穷通、人生起落么?” 萧六爷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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