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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去哪玩呢,声音大了些。等你睡醒了就好了。” 她被半推着出了门,我无力地坐在床头,深深的焦虑像烟雾一样在胸膛里升起。盛秋明回房间后迅速熄了灯,背对着我蜷缩着。 结果第二天我们哪也没带盛夏去玩,而是把她送到尧家照顾,我们实在疲于假装琴瑟和谐的样子。朋友给我发消息去聚会,盛秋明则是要去参加一个什么鬼培训,正好都在一家风景区的酒店,我便载着他去。 我们在大厅路口生硬地分别,我嘱咐他培训结束了来包厢等我,我再带他一起回去。我们这帮朋友,从前多是在一起玩车喝酒,自从纷纷有了家室,娱乐的内容也急剧缩水到互吐苦水的麻将大会和修身养性的品茶了。我的手气向来不好,但自尧以劼缺席以来,我再不去,麻将局就难轮替。打了好几把后,我下场补一下肚子的亏空,却看见盛秋明在和几个人打扑克。算上他,也就两男两女,两个女子穿的是很凉快的哥特式风格,一看就是方展带过来的。 我上去一把将他拉起来,有些不满:“你和他们玩在一起做什么?” 两个女子斜眼打量了我一眼,盛秋明又坐下去:“你若是想凑热闹,不妨告诉我该出什么?” 盛秋明的牌倒是很好,他瞥了我一眼,正在犹豫要不要出炸弹。我伸手替他理出几张顺子,甩在牌局中央,对面盘着腿一直低头看牌的男子扬起头来:“沐先生,这局输了算你的还是算盛先生的。” 我这才注意到他是宁远,许久没见他留了中长发和耳钉,漂亮了很多,我回头狠狠剜了方展一眼,他摊了摊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自然是算沐先生的,他这么有钱,哪里轮得到我来付账。”盛秋明眼也不眨地把我卖出去。 我觉得有些不自在,把钱包放在桌上,直起身子做了个“请”的姿势:“你们继续,我可不插手。” 过了半晌,盛秋明向我走来,把钱包交还给我,问我要车钥匙。我以为他把我的车输掉了,没多想就交给了他。 他扯了扯嘴角,狭长的双眼里没有笑意:“我输了,车子给我我开回家。至于赌债,会有人跟你讨的。” 他快步离开,我正一头雾水的时候,宁远向我走来,秋水盈盈:“沐先生,需不需要我载你回去?” 我们在市中心的酒吧喝了很多,他聊起自己的近况,说是在跑龙套,也算有了稳定的收入。 “请你不要怪方律师,是我求他让我见你一面的。他新交的两个女伴,也是我们片场的……” 我一直都弄不明白他们在想什么,他特特载我来说些不要紧的话,若说是重修旧好,我们之间没有旧好可言;若是为了钱或工作,他就该去找白晔,我是不会豢养金丝雀的。白晔也是,前几年分明平稳了,这大半年又故态复萌,我不多盯着他些怕是又得进医院。 一个两个,再加上一个盛秋明。 我大概是要疯了。 36 我喝了很多。宁远扶着我出门,想打电话叫代驾,我摸到他酒红色的车门,差点吐到沙发上,于是摇摇晃晃下了车,推开他叫了一辆出租。 他尖锐的诘问钻进我的耳朵:“这么久了我也想清楚了,无论如何都得为自己活着。沐栖衡,你呢,你到底在为谁……” 剩下的半截话被我摔在车门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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