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倦怠 (第1/3页)
我的倦怠
想在揍敌客的训练场,揍敌客的眼皮子底下作死,没那么容易。 不出所料,我失败了,熟悉的失败。 在司空见惯的医务室床上醒来,我的狂热早已燃烧殆尽,能够感到胸前的伤口隐隐作痛。 清醒着的痛觉是最深刻的,它按着我,不让我动弹。 我也不想动弹,我感觉整个人都散了架,提不起劲。 盯着从吊瓶里一滴滴落入软管的透明液体,我不作任何思考,开始发呆。 默尔默尔?基裘叫了好几遍我的名字,见我没有答复,用手捧住我的脸,把我的头转向她所在的方向,默尔。 我收回盯着吊瓶点滴的视线,耷拉下了眼皮,看着淡黄色的被子。 医务室的床本来是统一的白色,可能是我在这躺的次数稍微多了点,于是有一张床变成了我的专属,精力旺盛的基裘义不容辞地把我的这卧室以外的第二张床也给特别定制了。 软软的,规格不小,和卧室的一样,很舒服,我很喜欢。 吃水不忘挖井人,我终于缓慢地看向了基裘。 默尔。基裘坐在我的床边,还认识我吗? 我动了动嘴唇,做出口型,妈妈。 还记得最后发生的事情吗?她柔声细语地问,默尔? 怎么回答才不会被当成精神病呢? 话说基裘你怎么变文静了,居然没有大呼小叫,我好不习惯。 我慢慢地眨眼,视线移到天花板,白色的,没有污渍,非常干净。 这份纯净,帮我清除脑袋里的杂念。 我不是不记得,是记得太清楚了,那份痛楚与狂热,所思所想,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伊路米的反应,全部记得清清楚楚,回想起来都令我不由得颤栗。 记得我最后问伊路米,我的心脏摸起来,感觉,怎么样? 难以言喻的惊愕表情凝固在他脸上,他整个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没能开口回答我的问题。 基裘此刻是极为难得的安静,我有足够的时间平静下来,整理台词。 我只是我用唇语答道,我只是一时冲动,想做个恶作剧,看看伊路米会怎么反应。 一时冲动是真的,恶作剧就结果来说也差不多是真的,想看伊路米的反应也是真的,纯度高达九成的真话,四舍五入就约等于百分之百的真话,所以我对上基裘的电子眼,答得十分坦然。 然后呢?基裘问,做完恶作剧得到了什么结论? 有点失望,又有点好笑。我不会再做同样的恶作剧了。 我重新看向天花板,继续发呆。 基裘静静地坐在我床边,一个话多的角色突然性情大变,变得沉默,那肯定不是好兆头。 我不想追究明知不是好事的事情,有意忽视基裘的存在,目不斜视地盯着天花板发呆。 默尔默尔,你现在最想做什么? 在基裘的呼唤声中回过神,点滴不知何时打完了,针头已经抽走,基裘正握着我的手。 我闭上眼睛,再睁开,没有。 身体和精神都是疲惫的,后者更甚。 冲动过后是冷静,冷静过后是倦怠,我进入了倦怠期。 关于倦怠期,在现实世界我有充分的体会,什么都没有兴趣,什么都不想做,于是被迫做的工作变得十分低效,敷衍,痛苦,麻木。 唯一的解决方法是耐住这场低烧,熬一段时间,大量做一些浪费时间的事情来进行缓解,比如连续地看打游戏,把时间当成垃圾,尽情挥霍。 仍然忍受不了的话,大不了最后就去死。对于死人,奋斗的时间就没有意义,不值得珍惜。 再说以我的资质也奋斗不出个结果,不过是重复昨天的无趣生活罢了。 是吗?基裘伸手抹开我的额发,从我的头顶抚摸到发尾,一遍又一遍。 我闭上眼睛。 将睡未睡之时,基裘开始摸我的脸颊,她的呼吸近在我耳边,怜爱又心痛地诉说着她的心事,默尔默尔,我非常的难过。 差点失去你的痛苦,比你这里更疼。基裘的手覆到我的胸口,那道通往我心脏的伤口处,你知道我的心,摸起来感觉是什么样的吗? 我既不睁开眼睛,也不答话。 伊路已经有哥哥的样子了,默尔你什么都不想做也没有任何问题。基裘柔声说,留在妈妈身边,永远做妈妈的好孩子吧。我比任何人更爱你啊,默尔。 她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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