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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辫子,只要头上再戴一顶小帽,便难成他人眼中的“异类”。 一路上走走停停,故里某位上将性情大变,残暴凶虐的传言也不断吹进姚良的耳蜗。姚良总是低头耐心听着,却从不像其他口头讨伐那位上将的人一样发表看法,而人们也看不见垂首的他是何表情,只当是一个过于腼腆的听客罢了。 那段日子里,姚良一个人挑起了养活自己和小安的重担。一位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翩翩公子,变成了粗布麻衣、煮饭缝衣的“姆妈”。 好在,省城的日子也不算十分难熬,因为遇见了严慎独这样难得的热心同学。 严慎独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少爷,面容清隽,衣冠整净,谈吐有礼,从未问过姚良为什么姚平安会喊一个男人为“姆妈”的问题——而最重要的是,严慎独是小安第一个亲近的朋友。 姚良曾经鼓励姚平安主动地尝试与同龄人建立玩伴关系,可惜用不了多久姚平安就会哭哭啼啼地扑回来,指着一个或两三个和他同样大的男孩子向姚良告状说:欺、欺负。 “不是这样的,我们、我们只是在玩……游戏而已。”玩扮夫妻的游戏。 “小安,别哭了,快过来。”快过来啊,让我再亲一下。 “别哭啊……”小安哭起来,好像更可爱了。 姚良看着那几个孩子注视着姚平安的目光,总感觉哪里让他感到非常不舒服。并且小安白嫩的婴儿肥上为什么多了一些粘稠的液体?两侧脸颊也变红了不少,看得姚良皱眉心疼。 但,严慎独是不同的。 他一来,小安便主动地跑过去,牵住人家胳膊把整个身子紧紧贴过去。他一坐,小安又靠着人肩,把细嫩嫩的小手塞进严慎独掌心里。 简直是个撒娇精,姚良吃醋地想道。 只是,怅然若失又欣慰喟叹的姚良并未看见,那只黑暗中卡在姚平安腿缝间的手,探入腿心的长指,威胁似的目光,腰间软肉被揉捏发酸的一切一切、一切光天化日又避人耳目的病态举动。 姚良就这样相信着,直到一位“司机”来告知他姚平安病倒在严公馆,也相信着上了去往严家的车。 彤云密布,隐隐不详。 黑色砾石蜿蜒出一条弯曲波浪,几颗翠竹落在两旁。姚良忽略心中那股莫名而强烈的不安,抬步走向了在乌云下显得有些阴森肃穆的西楼。 “哒哒、哒哒。”整个走廊只有他一人的脚步声,最后这声音终止在了双扇的鎏金大门前。 姚良深呼吸数次,强压下心中翻涌着的、预测般的情绪,两只手拉住金属的冰冷手柄,缓缓推开了双扇门…… “老师,好久不见。”熟悉得这辈子也忘不了的声音。 姚良猛地睁大了眼,空洞无神而剧烈颤抖的眸中倒映出电闪雷鸣下,男人“好整以暇”的身姿。 为了不让姚良反感而特意做出的清洗,为了不让姚良紧张而特意时光倒溯的称呼,为了不让姚良……严屹的准备,在姚良眼里,却变成了早已将他牢牢抓住,逗弄般戏谑他的行为。 那个人走过来,黑色的风衣尾摆像国王的披风一般扬起,翻飞间泄露的闪电炽光像是寒意毕露的锋芒。 姚良不记得自己是怎样转身的,也感觉不到自己双腿的移动。他的世界一片模糊,他的逃跑变成了一个二次平面的符号,无感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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