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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若禹快二十多个个小时没合眼, 正昏昏欲睡着,听到有人说话整个人就弹了起来,和奚清楷的个人医生一起到了床边, 但没有贸贸然下手检查,因为奚清楷看上去竟比平时还要清醒锋利一些。 男人推开被子, 手指摁了摁太阳穴,扫了一圈室内,主色调是极简的黑白,深色的天鹅绒窗帘拉得密不透风,看装潢不是医院的单人VIP病房,但是哪他也懒得追究了,下床的同时问了一句:“我睡了多久?” “一天半多,现在下午六点了。” 陆若禹和主治医生交换了个眼神,之前怀疑是他在吃的药不对,但是怎么做检查都没发现问题,可人就是醒不过来,把周围的人吓得不轻。 可奚清楷看起来就像真的只是缺乏休息一样。 他从衣柜里抽了件衬衫,边系扣子边淡淡问道:“耒沙在哪?” 奚清楷抬手随意取下一件黑色风衣,挂在臂弯,大踏步往门外走去,甩下一句:“定位找出来。” 有手下想拦他,但看这幅山雨欲来的样子,实在没有这个胆子。 只能用求救的眼神示意两位医生,令人失望的是,一个飞快拿过自己的外套收好仪器彬彬有礼告辞走人,一个抬起表看了看无辜眨着眼说哎太晚了该走了回家睡觉。 这个世界恐怕没有真情在了。 绝望。 * * * 耒沙十七岁后第一次去了缅甸,在金三角区域一待五年,国籍也换了。 跟奚清楷走了两条不同的路,依然风生水起。 如果没有出意外的话。 儿女情长是文艺作品里常见的小事,世道风云多变幻,他天生爱险境刺激,到头来却跌入了情字线头,装作满不在乎的要抽身离开,命运都要捉住他索要砝码。 奚清楷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 为了他去做线人,一举一动都可能被上头尽收眼底,背后的损失不是可以轻易计算的。 而对“信”这个字,他的态度一向凉薄。 奚清楷骨子里天生不信人。 倒也没有什么怕的,财富散尽也好家破人亡也罢,说到底就是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奚清楷连原生家庭都忍了十年,死亡或者失去并不是难捱的酷刑。 但该做的事依然要做,摄像头三百六十度日夜工作,从家中到车里。 所以耒沙在被他叫到住宅书房,听到奚清楷问:“你找虞安说了什么?” 背后的落地灯将人的影子投在地面上,细长宁静,耒沙不自觉地盯着看,心里门清,耸了下肩:“就是你听到的那些。 除了两年前,我只找过她一次。” 奚清楷一下就笑了。 声音淡若无痕,这样吗。 她说话时声调懒懒,挑着眉看向耒沙,说得四两拨千斤,语速飞快,几乎听不出情绪。 —— 我还想给自己一点面子,把记忆里那个人留住,当他是真的存在过,也不枉费我认真过。 ——他当过顾凯,但他不是,也不会是。 奚清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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