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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简从津那里回到家之后选了一部电影播放,他偏爱老式恐怖电影,最后选了希区柯克的。 冬深在音响里鸟类扑腾翅膀的声音中睡着了。 过了几日,龙曼姿的忌日到了。与常人祭拜的规矩不同,冬深穿上最庄重的西装,佩戴胸花,戴上了昂贵的宝石戒指。 他开车到老宅,进门之后意料之中没有看到龙曼丽。冬渐鸿站在门廊的里面远远地看着他,朝他做了一个“过来”的手势。 冬深慢吞吞地走过去,在冬渐鸿半米地的地方站定了。 “爸。”冬深轻轻地叫了一声。 冬渐鸿朝前跨了一小步,用一种很亲近的方式摸了一下冬深的领带。 “平禄,”冬渐鸿向身后招呼了一声,“去取我放在书房里那一条。” 平叔点了点头,转身去了,回来时手里垂着一条暗色真丝缎面银纹细领带。 冬渐鸿接过来,把冬深脖子上那条取了扔在脚边,又把手中这条绕上去,轻轻打好一个适宜的结。 冬深忍不住后退一步,手在身侧攥紧。 冬渐鸿好像没有发现冬深的僵直,上前为他整理好衣领,落了一个对父子关系来说过于亲密的吻在冬深的额头。 “走吧。” 冬深克制住自己推开冬渐鸿的冲动,等待这个额吻结束。 车在外面等,冬渐鸿牵着冬深的手向外走去。快要走出高耸的围栏时,身后的建筑二楼忽然传出一声嘶而又哑的叫喊,含着悲苦和痛恨的,好像要将阴沉的天幕撕出一个裂口。 冬深全身一颤,心口一瞬间发凉发麻,整个人都僵直了。 那声音并不小,也不模糊,在场的所有人都应该听得到。 可是冬渐鸿宛如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平静地牵着冬深,脸上的表情没有一刻变动。 好像发出那叫声的并不是他的妻子,冬深的母亲龙曼丽,而是一个没什么意义的音效,无法触动他一丝一毫。 冬深最终也什么都没说,顺从地坐进车里,收紧了靠着冬渐鸿那一侧的大腿。 到了墓园之后,冬渐鸿就没再牵冬深的手。冬深站在冬渐鸿左手靠后的位置,面对墓碑上与自己及其相似的脸,俯身献上一束花。 冬渐鸿对着墓碑说了一些话,冬深什么也没有听到,他强迫自己把耳朵和大脑封闭起来,一句背德的爱语也没办法钻进他的思绪。 回去的时候风变得很大,把冬深的头发吹乱了。 冬渐鸿有很多事务要忙,回到老宅换了身衣服就重新出了门。 冬深知道他不在了,松了口气,走到二楼看望了母亲。 龙曼丽躺在床上,状况不好,眼睛无神地张着,不停有眼泪从眼眶里顺着眼角滑进两边的发丝。 冬深把头埋进她微张的手心,茫然地叫了一声妈妈。 龙曼丽好像没有听到,冬深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蜷在她身侧,好像陷入了睡眠。 午饭由佣人端上来,菜色丰富,冬深喂了龙曼丽一些。 她恢复了神智,吃了两口勺子里的粥便不要冬深喂了,自己慢慢地端起来,指尖还在打颤。 冬深静静地看着。 龙曼丽慢慢把饭菜吃掉,碗筷放好,目光看着窗外膨大的树冠,两只小鸟飞了上去,又飞走了。 “给曼姿买了什么花?” 她的声音气息都很平静,问起上午的祭拜,好像混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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