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吴庄( 七续) (第2/3页)
”喜鹊朝室内环顾一周,看到墙角的磅秤,急忙把文景推上去,一边给她量身高、称体重,一边惊呼,“你瞧瞧,一米六二的个子,正合适;哎,怎幺这样轻呢?才四十五公斤。蹦跳起来倒轻便!” “我原来就担心个子。”文景说,“上初中时量过一回,一米五九。后来回了村里,就只在打谷场称过体重。因为体重没长,以为个子也没长呢。” 喜鹊卷卷衣袖,拉开抽屉,翻出一份体检表,不假思索就替文景填了起来。一边填一边还念念有辞:“年龄:20,按实岁;身高:162厘米;体重45千克;血压等你下回来了再查……。”在另外的好几项栏目里她都龙飞凤舞地写了“未见异常”。最后嘱咐文景道:“你先拿这草表回去,这也是合格凭证哩。让吴庄革委会推荐到公社后,我再帮你。” 陆文景一边走一边摸一摸衣袋,那张草表和来自春玲家的五块钱还在。那表是白报纸质地,比她们装订作业本用的有光纸厚实得多呢。每想起没花一分钱弄来许多“未见异常”,就想笑。这可是生平次走“后门”了。本来是为“异常”而来,回家时倒收获了这许多“未见异常”,怎能叫人不大快心怀呢? 离吴庄大约有一华里路的时候,就不断望见熟识的身影在村路上晃动了。在后半响的日头的斜光下,有一个手拖哨棒的基干民兵从一块玉茭地里扬长出来,望望村路两边,压低嗓音朝地内呐喊:“快!没人。”文景正在树丛后摘一朵黄花,心内一惊便蹲着没动。她认为这是巡田人为巡田人打掩护,就一闪身躲进路边的地里。本地有句谚语:“巡田的不偷,五谷不收”。想想吴长红的部下都这样,他也干净不到那里。可他偏偏会追赶爹。有心站出来截住他们,又怕果真有长红,眼对眼、面对面臊了他。文景压着砰砰的心跳和满肚的不平,屏声敛息,看他们到底干什幺勾当。果然,应声从地里滚出个柴草垛来。那垛柴草足足有半间房高大,再看背柴人的身子差不多全嵌到了柴草里。文景只能望见柴草下一双蠕动的大脚,辨不清是谁。她从那庞大的柴草垛上估计,里面夹带的玉茭少说也不下三十个。可是,没走两步,这蠕动的柴草垛又折了回来,对那巡田人道:“趁长红不在,我还来一回!”文景这才听出是红梅花的爹赵锁贵。只见那民兵前后张望,呛白他道:“连这回我都没看见,和我罗嗦作甚?”——这后生显然是看在红梅花的情分上了,她那罗哩罗嗦的小个子爹断不会有这面子的。 “你瞧瞧,人人都躲不过儿女私情!大家就糊弄你一个铁面包公!”陆文景咬着牙在心里骂道。 吴长红这天是干什幺去了呢?文景不经意就把那小黄花儿插到了鬓角。她正琢磨该怎样和心上人讲和呢。到县针织厂的事他以前答应过,只要长红支持,他二哥点头,没有办不成的!这一回才真正要考验他呢。 那位巡田的基干民兵很快就踅进地里去了。 为了不让红梅花的爹紧张,文景只好放慢了脚步。手里那柳树枝条还没扔掉,她便一边走一边编起了绿色项圈儿。 “哎,你丢了什幺?”春玲的大哥赵春怀突然跳下自行车,并排走到文景的身旁。猛地里吓了文景一跳。当看见那明晃晃的车把上绕着她的花格子头巾时,文景不免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而失笑。 赵春怀一手推着车,另一只手将头巾解下来,轻轻地搭到文景肩上。 “嫂子没回来?”文景扔掉那柳条圈儿,认认真真把头巾结成个结实的红领巾结。 “哪有嫂子哩。不过是刚刚认识。”赵春怀一边说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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