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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他们、他们来啦！”

    一时周泽楷也顾不得多整饰，漱洗一番后不让柳心染眉动手，自己反手挽了个发髻，不戴平日的发冠，仅以简单的白玉簪子束住便迎了出去。

    院内早已跪了一片人，周泽楷的长兄与二哥跪在最前面，一身银紫卷边呢子湘妃裙的长姐在稍次一步的位置，随后便是几位他或熟悉或陌生的嫂嫂和侄儿侄女了。

    “臣等叩见皇后，皇后万福金安。”

    “免礼，免礼。”周泽楷一迭声说着，俯身去扶两位兄长和姐姐，眼中也不由湿润了。

    “楷儿，一别数年，长高了好多——”还是自幼最疼爱他的长姐绷不住，抚着他的脸流下泪来。

    “睿婉，注意些，别在皇后面前失了仪态。”长兄沉稳如旧，拍了拍姐姐肩头说道。

    “今日，不是皇后。”周泽楷抱住已泣不成声的姐姐，拦住了兄长的手，儿时他还可倚在姐姐肩上，现在却掉了个了。

    因为入太子府为妃后不得随意回家，只有父母能在年节进府看望一二，周泽楷与兄姐们一别也八年有余了。长姐在他怀中喜极而泣，说不出话，长兄便一一介绍了两位嫂嫂，稍年轻些的青年是他的姐夫，还有两个侄子，快十一岁的和长嫂抱着的大小两位侄女。

    好容易柳心和染眉、妆岚一起劝和了众人，进了周泽楷现下暂住的承坤宫偏殿休息。他见从前最是爱拿自己调笑的二哥如今沉默了许多，自致礼后便一直只是无言地微笑对他，心中也是一酸。

    “这么多年……你们很苦。”他扶姐姐坐好，拿了染眉临走前递的绢帕小心地擦着她的眼泪，说话时神态中带着歉意。

    “一家人还在一起，开始是清贫了些，但也没太多苦楚可言。”长兄在长嫂身边坐下，道，“倒只是苦了楷儿你，一人在宫中……”他最终也只是长叹了一声，别过头去。

    “听说皇上对你极好，几乎是专房之宠，”二哥忽然开口，“那宫中有没有人敢欺侮你？”

    “对，若是从前有人欺你无家人在都城，这回你做了皇后，也不能轻纵了他们。”

    “没有，”周泽楷替姐姐拢好身上还是全新的苏缎披肩，笑容宁和，“宫中人都很和善。”

    “那也是我们楷儿为人亲和又得皇上宠爱的缘故，对吧。”长姐很是自豪地说着去看二哥，他却只避了目光，凝在承坤宫墙上一角不言语。

    絮絮说了许多之后，小膳房派人来传膳，叶修像是早就知道周泽楷家人这日要到，还让御膳房送了七八道他们爱吃的苏浙菜肴来。饭中染眉着意去叫来了画月，画月虽不喜看到柳心，但从前服侍的少爷们都在，也缓和了脸色。诸人说笑谈天，泪意也大多褪去了。

    饭后周泽楷命人赏了四位侄辈金稞子和小如意，嫂嫂们各赐首饰若干，姐夫得了一卷古籍善本，却愣住了。姐姐看了，笑着对周泽楷说：“楷儿记错了，你这位姐夫……原不是从前那位了呢。”

    周泽楷握住她的手紧了紧，目光疑惑地在姐夫面庞上巡梭着。

    “因有不明之人忽然追来，全家夜逃时……你姐夫……为保护宁衣，不慎坠下山崖，我们也顾不得回去找了……”

    无言地将姐姐揽紧在怀，周泽楷复又看向那位姐夫，沉声道：“多谢。”

    他能在家人已不复周氏荣华的情境下，陪护骤然失去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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