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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糊糊的话。 在那张苹果树下的合影里,穿着五色绣花短衫和百褶裙的乌乐的母亲非常美丽,她望着镜头,露齿而笑,眉梢眼角都是掩不住的爱意和甜蜜。 毫无疑问,她爱着麦克*史密斯。而最终,她为这份爱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看着书中乌乐的父亲和母亲,顾南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甚至,她突然有了一种被宿命安排的感觉。 七年前,正是麦克*史密斯的文章吸引了她,促成了她去拉姆措的那次考察并认识了乌乐,而最终,她漂洋过海辗转数年,又意外的替乌乐找到了他的父亲。 她出国读博,旅居法国,乃至认识阿克塞尔,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只是完成这个注定的使命中必不可少的一环! 顾南很想马上把这个重大的发现告诉乌乐,可时隔七年,她已没有办法联系到他。 望着书页愣怔许久,她弯腰打开了书桌最下层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式样已经落伍的移动硬盘。那里面,装着她去拉姆措考察的全部数据资料。 她决定将里面乌乐一家的照片,通过邮件发给麦克*史密斯。 打开电脑,接入移动硬盘,双击开那个文件夹后,顾南的思绪再次随着一张张图片回到了拉姆措。 初入拉姆措时的欣喜,与纳依族人接触后渐渐产生的隐忧,有乌乐一路同行的那些日子……若干淹埋在记忆深处的情绪开始沉渣泛起。 直到翻到她与乌乐婚礼那天的照片,她才发现,原来她一直不太愿意翻看这些照片,拒绝再次返回拉姆措考察,并不是因萨伯和奶奶要强留自己而产生了恐惧,而是害怕再次面对她与他的这桩婚事! 多么荒唐,一个做族群文化研究的人类学学者,居然偏离了研究者应该坚持的客观独立视角,与研究对象形成了“婚姻”这种社会关系! 去年在美国的一次学术年会上,她与斯蒂文*郝瑞再次会面。在谈到研究者视角时,斯蒂文*郝瑞提出学者在研究过程中,很可能会与被研究对象成为朋友,这是人之常情,研究的角度或许会从客观向主观转移,但这在族群分析中并非是坏事。那以后,她对此才略感释怀。 给麦克*史密斯发去了电子邮件后,顾南想起了收纳箱里那一堆等待处理的纸质信件。 她取出来一一拆看,大多数的信件都是无关紧要的告知,瞄一眼就扔进了废纸篓。就在这些信件的最下面,她拆开了一封学术会议邀请函。打开这张赭色的请柬后,她犹豫了许久。 这是一个研讨纳依族文化变迁的学术会议,下个月将在法国东南部的阿尔勒举办,邀请她去作大会主持。 顾南作为国际上最早参与纳依族文化研究的人类学学者,可以说引发了最近几年的纳依族文化热,她受邀去国际大会作交流,已经司空见惯,但邀请她做大会主持,却还是头一次。 主持国际学术会议,是对一个人在这个领域取得成绩的最高认可。顾南并不觉得自己目前的学术成就能够担得起这个主持。出国这些年,她已经将自己的研究方向转移到了对欧洲难民潮引发的社会问题的关注,她与纳依族文化的联系,仅仅是在别人论文或著述的参考文献里被反复引用罢了。 纳依族文化变迁。顾南再次看着这次会议的主题。时隔这么多年,她确实也想看看这个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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