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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下了裤子,并对我“嘘嘘”地吹起了口哨。 一种巨大的羞辱使我奋力挣扎起来,小彭对他哥说:“哥,你踩紧他。” 然后又得意洋洋地对我说:“你再乱动,尿嘴里了别赖我。” 我在屈辱和愤怒中狐假虎威,搬出了吕新尧来震慑他们,我说:“我要告诉我哥,让我哥打死你们!” 说完我就掉下了眼泪。被他们冤枉、被揍我都没有哭,但是这句谎话却让我泪如泉涌。 “你哥是谁?”不知道是大彭还是小彭问。 “我哥是吕新尧!” 吕新尧,这是我第一次说这个名字,我哽咽了。 同时我耳边的地面上溅起了淅沥的水声。 “哦哟,你把我弟弟吓尿了!”大彭哈哈大笑。 那天下午我沉浸在委屈和悲伤中,躺在地上哭得身体抽搐,大彭和小彭早就抛下我走了,我还是在哭。 直到傍晚,我把眼泪流完了才从地上爬起来,独自一人狼狈地走回家里。 吕新尧正在院里的木头桌子上看书,我推门进去时,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在这短暂的对视中,我发现我枯竭的眼泪仿佛找到了水源般,又一次涌出来。 我面对着吕新尧嘶哑地哭出了声。 他有些惊愕地看着我,过了一阵放下了书朝我走过来。 吕新尧站在我面前,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我感觉脸上和脖子上的伤口被他的目光注视后开始发烫。 “哭什么?”他的声音冷冷的,落进我的耳朵里却是热的。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一开口,我却哭得更厉害了。 吕新尧不说话了,他沉默地看着我哭,又看着我用胳膊擦掉眼泪。 我把眼泪擦掉后对他摇了摇头,然后走进了房间里,爬到床底下翻出了我的存钱罐。 我的全部积蓄都在里面,一共十三块零七角,我把钱全都倒出来,拢在手里走出了门。 吕新尧回到了小木桌边,我走到他旁边,把钱放在他面前的桌上,小声问他说:“你能帮我打两个人吗?” 吕新尧看了一眼我给的酬金,又盯着我看了半晌,轻蔑地讥讽道:“找我干什么?找你爸爸去。” 他压根儿不愿搭理我,我应该夹起尾巴,灰溜溜地滚蛋。 但在我低下头的时候,却听见他问:“谁?” 我才想起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于是我说:“双胞胎。” 吕新尧没再说什么。 那一刻,我心里忽然迸出一股猛烈的冲动,我想问吕新尧,要多少钱才能让他答应成为我血脉相连的亲哥。 但我嗫嚅着没敢问出口,我知道十三块七远远不够,我永远也攒不到那么多钱。 白雀荡只有一所学校,十一岁的吕新尧念的初中和我的小学在同一片校园里,一年中,我们却没有一次像别人家的兄弟一样并排走在路上。 那一天之后,吕新尧仍然是早出晚归的吕新尧,他仍然在我之前出发去学校,又总是比我晚回家。 常常是我在院子里写作业时,吕新尧才推门进来。这时候我就会假装自己完成了作业,把桌上属于我的东西一股脑扫进书包里,然后飞快地钻进从前属于我、但现在属于我们俩的房间里。 吕新尧从来没有赶过我,是我自己要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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