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4 (第2/2页)
到院子里那棵海棠树上剪了几根树桠,烧成了灰装在那盒子里边。 骨灰盒子上头要贴照片,雷子让人来给我拍了好些张,越拍越不好,末了找了张在那七八岁的年华里头和他拍的合照,抠下来一块儿做到上面去了。 容六走出老宅子的第四天,老宅子里头供起了灵位,我坐在后院的塘子边上,听见外头此起彼伏的哭戏,乐得往塘子里丢了好些鱼食。 花家上回这么热闹,还是我那杀千刀老头子走的时候。 容六走出老宅子的第五天,出殡。 外头好不热闹,我窝在床上,给吵得睡不着。 容六走出老宅子的第六天,艳阳高照,趁着所有人热情褪去,我去一趟墓地,摘了好些那百年老树上的海棠果带去,补偿补偿在那七八岁的年华里头,想摘海棠果没摘着的“花梁”。 花梁。 那碑上,就刻着这么两个字呢。 容六走出老宅子的第七天,我也走出了老宅子,走到宅子那门口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别回头来,对着空荡荡地宅子里头讲一声:“走了,六儿爷。” 那会子,雷子正把车开到门口,下来开门问我,“老板,您要去哪儿?” 去哪儿?这个问题问得好。 实际我也不晓得我要去哪儿,该去哪儿,因而我坐上车去,只是跟他讲一句,“先去机场。” “无锡。”我想了一路,末了到了机场里头,开口就讲出这两个字来,我想,我还是该去一趟那里,试试把五千找回来。 我这厢话音才落,雷子就风马牛不相及地接着我音尾儿讲了一句,“那六儿爷回来怎么办?” “他回来……”我讲:“他回来,也许就再也不会走了吧。” 也许,我只能讲一句也许,时至今日,我早说不出一句肯定的话,他六儿爷的心思向来难猜,也从来都是我猜不透的,因而我不能肯定什么,只能猜着他的心思囫囵的答着雷子的话,也囫囵了自己,只能盼着,他能守这游戏规则,都输给我了,好歹也该愿赌服输一回才对。 雷子又问:“老板,您什么时候回来?” 回来。我大抵是没有想过这个词的,这个赌我要赢,就要赢个彻底,我要赢个彻底,就该做那墓地里头葬得花梁,这辈子再不回来,再不见他,也叫他,再见不到我。 所以,我该是不回来了的。 我跟他讲:“没有那个时候。” 雷子盯着我欲言又止,直盯着我过了安检,也没再说什么,我晓得他想讲什么,也晓得他为什么就不讲了,我想,彼时的他跟我讲得那句话是对的,好好的,我得好好的,往后的日子,都得好好的。 进机场那会子,我把原来的手机丢进了垃圾桶,过安检前一刻,雷子递给了我一部新的,手机是新的,里头的号码也是新的,我要去的地方是新的,所以这个人,也该是新的。 到无锡后的很长时间里头,我寻了许多地方,也没能把五千寻回来,却在寻五千的路上捡了许多小野狗,有些花色杂的像没染好的废布料,再怎么梳洗打扮都不好看;少数天生有毛病,不是招子坏了,就是爪子瘸了;更多的是些小土狗,天生的贱命不值钱,没人要。 我早讲过我有会子疯劲儿,喜欢收集狗,就是换作了个新的花梁,也改不了这毛病,也就是直到这会子,我才晓得我当
请记住本站永久域名
地址1→wodesimi.com
地址2→simishuwu.com
地址3→simishuwu.github.io
邮箱地址→simishuwu.com@g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