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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着进到浴室,解下睡衣,从镜子里看见自己,忍不住出声诅咒:“妈的!” 胸前全是斑斑点点深深浅浅的红色吻痕,在白皙的肌肤上触目惊心,连肩头和小腹上都是,整个一幅印象派绘画作品,只是那倒霉的画布就是我的身体。 可怜我七月天只得穿一件高领半袖衫下楼去吃饭。 聂唯阳看见我,故作惊讶:“咦?穿这个,不热吗?” 如果我手里有刀,如果旁边没有别人,如果我能打得过他,如果杀人不会坐牢……我一定会毫不犹豫把刀捅进他的心脏去,还要拿锤子在刀柄上敲敲敲,连刀柄也敲进去,还要贴张字条在他脸上,写上“恶灵退散”,最后踩在他的尸体上大笑三声。 可惜条件不成立,我只能微笑:“不会。”然后坐下来咬着汤匙泄愤。 聂文涵说:“唯阳,苏苏,有件事要告诉你们。”他看了妈妈一眼,微笑,“我一个人这么多年,终于找了伴,心里很欣慰。我想带阿阮回北方老家去,给老祖宗们上柱香,顺便,带阿阮到处转转,我也休息一下。” 聂唯阳说:“应该的,爸爸,你也该好好休息下。” 我看见妈妈脸上浮着淡淡的幸福红晕,亦同意:“嗯,你们去玩吧,难得有机会……” 眼角扫到聂唯阳用杯子遮住唇,垂下眼睛嘴角勾起,我突然醒悟,家里只剩我跟他,这,这岂不是要与狼共舞? 我又咳起来,被汤呛到了。 我跟聂家的餐桌不合,两顿早餐,每次我都喷到桌子上。 迷药 束手待毙是不行的,会被那混蛋吃的连根骨头都不剩。 妈妈跟聂文涵一走,我立刻收拾包包跑到童苗苗家去住了两天,身上的吻痕还没褪尽,怕苗苗看到,连睡觉也捂着睡衣睡裤,让习惯了裸睡的我难受得要死。 到第三天聂唯阳打我手机:“你是要自己回来还是要我去你同学家接你回来?” 我算算邮购的东西应该到了,于是说:“不劳你驾,我自己回去。” 放了学一个人往回走,路过N大的校门口,看见一群人哄哄跑过去,有人在说:“快快,聂唯阳他们就在二号礼堂彩排呢!” 我摸摸鼻子,终究好奇心占了上风,跟着他们过去了。 N大不愧是名校,学校的礼堂气势恢宏宛如演唱会音乐厅,门口上方拉着一条红色条幅:贺一百周年校庆暨音乐学院XX届研究生班毕业演唱会 走进去跟着一群女人绕到台前,听着她们一直吱吱喳喳:“唉呀,每次听他的声音我都喘不过气来!”、“怎么还不开始?好想看!”、“聂学长!你看,聂学长他在那边!”…… 咦,这个变态还挺有人气,果然人是一种容易被表象蒙蔽的生物。 舞台上有人来来往往忙着放置乐器,接好电源,有人拉着小提琴在试音,有人在一开一关地检查灯光。一团忙乱中,聂唯阳静静站在舞台一角,正盯着手里的几张乐谱看着,另一手捏着指挥棒轻轻地打着节奏。 那指挥棒让我涌上难堪的回忆,我决定不看了,正想走,聂唯阳忽然抬头,直直对上我的视线。 我扭头就走,正撞上身后一架支着三角架的相机,相机的主人惊叫一声扶住歪下去的相机,我连忙道歉:“对不起,我没注意!” 那人抬起头来,高高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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