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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您的迟是哪个迟?”话音刚落,被孔七拧了下大腿。 迟杨面有不解,礼貌回答:“家父是天津守备军第二十六军军长迟鸣。” 道出那名字时,眼底的敬仰刺痛了方肆懿。 他近乎惨然地一笑:“可真是,虎父无犬子。” 迟杨本人性格直爽,听了这,没觉出讽刺。 “将门虎子不敢当。 方老板却是雏凤清于老凤声,唱亮了梨园行的一片天!”面上受用地去碰杯,方肆懿心下嗤笑,这厮看过自己几场戏。 酒杯四下碰过,粘稠的火药味儿被稀释,融入荤素不忌的笑话、高谈阔论,降格成了调味剂。 好像喝过这顿酒,席上的人全成了朋友。 方肆懿冷眼看惯,确信迟家的剔透人儿就迟楠一个。 信马由缰,敢于撕破脸,爱倒不清楚,恨是实打实的。 不知道家里现在什么样子。 周围雪茄烟雾升腾,方肆懿开始想念迟楠,想念他乖乖敞开腿,叫自己哥哥的样子。 “方老弟可曾娶妻?家中可有兄弟姐妹?”迟杨坐到方肆懿跟前,打开雪茄盒,递上一根。 见多了戏子往人身上黏,偶见方肆懿冷然而立,新鲜。 “未曾。 独身一人。” 方肆懿接过,鼻尖下一晃一嗅,没有点燃。 “迟兄怎想到问这个?”这动作挽花儿般好看,那根雪茄去了哪里,便不重要了。 迟杨可算等到人问。 “不瞒你说,我家三弟愁坏了大帅,管不了。 看你这不怒自威的模样,镇得住人,向你取取经。” 提到迟楠,方肆懿来了兴致,酒也不喝了。 “怎么个愁法儿?”迟杨就坡下驴,把弟弟的恶劣行径说了个干净。 被绑回国后,他大闹一场,弄坏两条波斯地毯,砸碎三个宋代瓷瓶,刮花四张拍卖行送来的油画,打伤了五个兵。 关完禁闭放出来后,成天见不着影儿,花天酒地、纵犬行凶......堪称十恶不赦。 “不是在国外念书,有能耐打伤人?”方肆懿觉得迟楠比他想的有意思。 迟杨一脸的苦能拧出水儿,“人家知道他金贵,加上我爹吩咐,不敢下狠手。 他倒好,用碎瓷片划人,划得胳膊上血口子一道道的。” 抿一口红酒掩去笑意,方肆懿问:“他这么坏,你们家还宝贝他?”满脸的苦不堪言退了潮,露出平静的表面。 “这孩子也不容易,没人管教。 从小他阿娘跟他不亲厚,长大一点赶上北伐,爹没空顾及,把他送到外边儿读书。” 酒热在一瞬间尽散。 方肆懿声音不易发觉地颤抖了。 “他阿娘......为什么跟他不亲?”“看你年纪不大,”迟杨给自己倒满,“那位是北平响当当的青衣,唱白蛇,我爹是她的戏迷。 她原配抽大烟,喝大酒,孩子长到一岁她就受不了了,夜奔大帅府。 当年救风尘的佳话,天桥底下现在还有人唱。” 敲敲空酒瓶,长叹一声。 “可惜的是,他阿娘后来一直活在歉疚里。 听说那爹冬天出门喝酒,忘记烧炕,小孩没出正月就冻死了。” 不是的。 那小孩福大命大,被房东阿姨抱到自己家,喂了热甜汤。 方肆懿压下回忆,找回了声音:“她为此郁郁寡欢,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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