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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的心软。 迟楠重重叹气,甩掉拖鞋,钻进灼热的怀抱。 被这不管不顾的动作弄醒,迟杄锈住似的眨眼,去摸近在咫尺的嘴唇。 “做梦了啊。” 饮水湿润过的唇微凉,舌头搅进去,把高温引渡到自己身上。 亲完,迟楠的头埋进他胸膛。 “那你继续做梦吧。” 鹦鹉发疯叫了一整夜,第二天到下午便臊眉耷眼的。 “喂,你可别死啦。” 迟楠拎起笼子凶它。 “你死了,不就成我欠他的了。” 鹦鹉蔫蔫地回应:“楠楠。” 司机去发动车,他站在门口闲的没事。 伤筋动骨一百天,许是将养得好,已经可以维持风度到处走动,还不能奔跑蹦跳。 这鹦鹉似乎瘦了,明明有按时喂。 “说点别听听?”鹦鹉瞅他一眼,给他个屁股。 “楠楠,楠楠。” 显然是不会。 “废物。” 迟楠生气了。 方肆懿送他一只废物鸟,是不是存心讽刺他。 “唉。” 那鹦鹉低下头,啄胸前的羽毛。 他眼睛一亮。 “刚才说的,再说一遍。” 鹦鹉又抬起头,歪着脑袋瞅他:“唉。” 乐得迟楠车停在跟前都不顾,摇晃起鸟笼。 “你这小畜生,还会叹气。” 遭到蔑视的鹦鹉决心反抗,上了车,怎么逗也不再开口。 迟楠自觉无趣,把笼子放到一边。 戏园子早早地上了灯。 一入其中,前庭花木扶疏,灯火葳蕤,竟不知此身何在了。 不是方肆懿常挂着戏的那家,这家安置在私宅内,装潢更为精巧讲究。 进了这里的角儿大凡没感到身入了戏园子,倒像赴哪个显贵家中的堂会。 门口四个大字:怅望江头,铁画银钩见骨。 方肆懿勾好了脸,对着镜子默戏。 他默戏时习惯有人在身边。 等发直的目光从镜中移开,投向绿意幽冷的窗外,骆芝生才敢开口:“您说,我小师娘会来吗?”手绢绕上三绕,抛出去,方肆懿掩嘴而笑。 眼神里除开肃杀的媚,还有一丝温情。 “会的。 他自己剪不断尾羽。” 汽车发动的声音顺着风,飘入敞开的窗。 躺在床上的迟杄坐起身,扭了扭脖子,踏进浴室。 脱下睡衣,冷水淌过线条悦目的身体,浇透眉眼与短发。 迟杄睁开眼睛,抹去脸上残留的水。 “太好骗了,让人怎么放心。” 第16章 提前被告知妆面后的人,听或看便如坐针毡了。 迟楠知道他是什么人,见杨贵妃醉眼迷离,徒增悚然。 “摆驾——”台上人宝相庄严,袅娜步来,摇扇唱起四平调。 听着听着,咂摸出一点趣味。 眼前的贵妃满腔心事,却大片大片唱月亮,比嫦娥。 诗经时代讲究比兴,撑个含蓄千年至今。 方肆懿是含蓄的人吗?初初见面,在土匪窝狠干了他一场。 要他怎么不恨。 金鲤鱼长空雁见了贵妃心折,可迟楠不是个物件,心肝健全,是个痛觉发达的大活人。 “且住——且住——”快到醉酒的关头了,鼓点擂快,胡琴转急。 日子不像胡琴,可以紧紧地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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