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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为他们做的,倾我所能,在他们看来或许不过一道阴影。 但那又怎么样。我早料到。我不期待齐敬恒和吴悠感激,也不怕谁怨恨。 我嘲笑方忆杭:“你以为这是有关齐敬恒和吴悠?谁叫你来跟我说这些的?我告诉你,这些只关于我自己。什么好意?我想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从来不管其他人。” 方忆杭道:“你不是。” 又一次,我不知道他哪来的信心。 我:“什么?” 他说:“没有谁叫我问你,我自己想知道。”他的眼睛平静澄澈,是很深的黑色,他说:“就我了解到的,这么些年你连拆散他们都没试过,我不是说你应该……但是就你的性格,很难得。” 我忽然笑起来。我会拆散他们的,如果不是我被韩瑄抓住酗酒,被她和韩世景联手压去强迫戒酒,第一第二年我可能已经忍不住下手拆散他们。我不知道为什么,事实上那两年在我的印象里模糊黑暗。我没找到齐敬恒,我整垮了叶献明,我没染上艾滋也没吸毒,但我开始失眠,开始焦虑,我逐渐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变成一个我不认识的人。然后我发现喝酒会让我感觉好点,好很多。 在酒精中游泳,出现幻觉,被浪潮淹死,平躺在地板上醒来发现呕吐物差点呛死自己。忘记关窗在地板上躺太久四肢都会僵硬冰凉,夜风也是黑色的,比满头冷汗还冷,所以后来我把整个房子能铺地毯的地方都铺上地毯。窗外的整座城市夜景灯火仿佛燃烧,而我站在一片漆黑的点火的地狱里,茫然地感觉不到身体任何地方的焦灼和痛楚。睡不着时我最初吃我的抗焦虑安定,药物不起作用,我开始在凌晨喝酒。白天唯恐不够清醒不足以工作,我吃阿司匹林止头痛喝四杯咖啡,晚上唯恐不够昏迷不能睡着,继续一瓶瓶地开龙舌兰威士忌偶尔百加得。 齐敬恒不是一切的原因,只是最后那张被碰倒的多米诺骨牌,骆驼背上最后那根稻草。我藏得很好,没人发现,谁想到去陪韩瑄和她儿子我外甥过一个感恩节,被她看出来。 我不知道火鸡南瓜派苹果西打怎么会变成一个混乱的急诊室夜晚,但是我知道我毁了她想让她丈夫她儿子她弟弟坐在一起像个家庭的夜晚的努力。从此后她再也没邀请我共度什么假期,我让她担忧惊惧伤透了她的心。 韩瑄这个女人,她的决定总是比我快一步。意识到我可能已经玩完了,她决意成为韩世景的女继承人,她离开,但不许我离开她南加州的那栋别墅,我在家庭医生监督下戒酒,唯一归我行使的权力是我可以选主治医生。一些医生坚持戒酒过程完成后要维持彻底的清醒,另一些相对好些,更倾向于重塑正常饮酒的模式,教你如何控制自己。我当时觉得自己未来不可能完全不碰酒精,我当然选择第二种。但是整个过程一样痛苦,前两个月里我不知道多少次在她别墅主卧的卫生间里呕吐滑倒靠着马桶想她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打算在做上女继承人的同时弄死我。 如果我这辈子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就是这件事了。回国后我把这两年从人生中抹掉,陈迥明在我从最低谷爬起来时雇了我,两年后成为合伙人。他多半隐约察觉到一些征兆,至于其他人,他们不可能猜到。 我当然不会告诉方忆杭。现在还是白天,我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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