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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光耀门楣……有人答得特别梦幻,有人答得特别现实,有人答得特别崇高,有人答得特别猥琐。 她问我,你为什么要跳舞? 我说,跳舞的人柔韧性好,能干别人不能干的。 你想干什么别人不能干的? 我想给自己口。 …… 多年之后回忆起当初练舞的日子,我始终认为觉得,老娘皮对我“另眼相待”就是因为这个毫无粉饰的答案遂了她心意,但也有知情的师哥师姐一早透露给我听,说我各方面都很像老娘皮曾经教过的一个学生。 好巧不巧,那人也姓袁。 艺术团里除我之外没第二个姓袁的,我问师哥师姐,那人后来呢? 被部队文工团挑走了。大袁觉得是个成名的机会,可雪璟老师不同意,说他性子太犟,锋芒太露,不适合在那种地方生存,又说部队里同一个岗位上人才分配往往过剩,而表演“千篇一律”的同质化现象非常严重……大袁认定是雪璟老师有意阻碍他的前程,一气之下不顾老师苦苦挽留,一意孤行地偏就走了。 再后来呢? 部队其实远比我们想的黑,大袁在里头混得不如意,也不知是不是得罪了领导,尽被人往偏远山区打发,上头规定每年必须完成的百余场演出也压得他喘不过气。估计是不忿于自己空有一身本事却无出头之日,大袁终于在农历春节前一天晚上给雪璟老师打了电话,然后卧轨死了。 我没机会见一面那个人人眼中的跳舞奇才大袁,但我愿意相信老娘皮待我严苛不为怀旧,只是惜才。那些日子她天天把我往死里操练,恨不能一天就倾其所有,而我也拼了命生吞死咽,恨不能一天就把她的浑身本事全吃进去。 老娘皮生平最得意的两支舞,一支是与德国现代舞大师合作完成的,还有一支是她自己编舞的成名作。 前一支舞我跳得青出于蓝,常能把观众跳哭,但后一支却百学不会。跳舞的人讲究“舞我合一”的境界,我却做不到。 我告诉老娘皮,我特别厌恶酒鬼,纵使太白有“沽酒与何人”的才情,在我眼里也只是语文课本上那个毫无雄性气质的死胖子。 那时候选秀节目不比现在多似牛毛,如果不进部队文工团,民间学舞蹈的人要想出人头地,就得参加两年一届的全国青年舞者电视大奖赛。我参加的那一届“青舞赛”是第十七届,决赛地点安排在广州,我头一回坐飞机,带着漱具、拖鞋、换洗的内衣裤、我爸悄悄揣我兜里的两只茶鸡蛋与一颗十八岁的灼灼雄心。 正式比赛开始前还有一场选拔赛,不在电视上直播,只会以花絮的形式做个剪辑回顾。 我有点人来疯的毛病,从没见过那么大的舞台,那么多的观众,选拔赛时我跳了的其中一段,那支舞蹈不到七分钟,那七分钟里,我忘记了自己是贴地爬生的离离草,我乘风向上,苦尽甘来,我的血肉凝铸于舞台上,灵魂飘在万里之外。 舞罢已浑身是汗虚脱一般,而台下的掌声如旱天雷,炸响了一遍又一遍,我只得一遍又一遍向观众们弯腰谢幕。 我一直记得,那一晚我总共谢幕了六次。 后来老娘皮告诉我,我在台上跳舞的时候她就在台下哭,然后她发现评委们也在哭。 可最后公布的决赛名单里却没有“袁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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