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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不想说,蔡仲就没再问。他又不想出去面对百废待兴的房间,索性靠着玻璃门坐下来偷闲。 他双手环住小腿,标准的五贴四分如雕饰精美的玉如意一般随性弯曲,雪肤凝脂。 隋愿也极好看,但他的风范不在于肤浅的相貌,比如他抬起双臂插入发际,带有一种野性难驯的气质。引诱那些常年活在温室里的娇花。 “隋愿,你妈妈病好了吗?” 他很担心,警方应该会通知隋愿的家人,虽然他已经成年了,但法律和舆论是家族式的。 “你是想知道,她有没有怀疑自己认识一个弓虽女干犯?” 他回过头,冷眼注视角落里的蔡仲。哪怕只是一场不愉快的闹剧,人们也无法从记忆中把这一段故事剪掉。每个人都在创作一本无法被修订的书,听读者对自己的评价,继而考虑后面应该怎么写。 他已经弄清楚了事情的大概经过,完全可以用“一个男人枪杀一个女人”来比拟,而隋愿只是一把枪里的子弹,笔直射进女人的子宫。 理论上,子弹的途径源于握着枪的男人想要对方怎么死,子弹不该被法律限制;但身为亚当之子的子弹不能同普通子弹相提并论,他有自己的思想,有行动能力和选择方向的权利。 那么,谁又能说这颗专注于女人子宫的子弹是无罪的呢? 连他自己都不愿为自己辩白。 他的嘲讽显得病态嶙峋,经历过信任与背叛、生与死的天旋地转,他除了嘲笑自己空活的二十年,好像也没别的事做。 他的母亲已病入膏肓,就算负责人际关系的刑警能查出他的老家,也不敢贸然进入透露案情,而审判结果证明他是无罪的,公开就更加没有必要。 他唯一应该畏惧宗圆家,毕竟直接接触受害人的是他,阴谋都是后话。 如果他是宗圆樱子的父亲,也会让伤害自己女儿的人锒铛入狱,他会告诉他认识的所有人,告诉凶手的亲朋好友,让所有人都尝尝被戕害的痛苦。 将心比心,痛苦最需要得到平衡感。 可他的神明再次精诚施法,把时局逆转,像握着溜溜球的手,不断扔下去、收回来、编织花样在眼前盯着它转,隋愿感到很疲惫。 他的人生如此不堪,从儿童时期就预示着卑鄙的命运老人在他身边如影随形的事实。 他还是愿意寄居在神明的羽翼下,承受他给的莫名其妙的温暖,和笨嘴拙舌的伤害。 “我不是那个意思啊,”蔡仲连忙辩解说,“我就是怕阿姨知道了会伤心。不过…我听说你们关系不太好。唉!不是…我…你当我没说行了。反正都已经判定无罪了,你就说是警察抓错了。” 隋愿和母亲的关系一直很微妙,他们没有亲近到互相关照的地步,所以得知自己即将死去时他并没想过要通知家人。 如果没有他这个家人,每个人都会过得很好,从出生开始,他就贴着累赘的标签。 他母亲是改嫁给他父亲的,当时父亲也刚刚经历一次破碎的婚姻,父亲和前妻感情恩爱,事业也逐渐高升,一众同辈人谈论他们时,都会忍不住歆羡。 但好景不长,他们一岁大的孩子夜里突然死了。父亲开始家暴妻子,酗酒成瘾。 离婚的妈妈带着一个女儿,婚后又有了隋愿,本来以为重获之子可以让他心中的悲愤平息,但他们恩爱不久,父亲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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