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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臂松松握住小方子的胳膊。两人俱是手抖,晶莹的燕窝粥洒在御赐的新褥子上,无人在意。 魏七抬眼,眸中无波无澜。 “你就这么想要么?”你就这么想要帝王的宠幸么?你瞧不见我身上的伤么?他低声问。 守在暗处的眼线瞪直了眼,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昨儿晚间瞧见站着的那个凄惨惨地吻坐着的那个,今儿晨间站着的那个又使小性子甩冷脸,现下坐着的这个魏七又语出惊人,一句话说得暧昧不堪。 两人身形相近,眼线认得艰难,脑补出一场虐恋情深,痴心错付,棒打鸳鸯,无奈分离的大戏,心道这事儿得赶紧上报。 屋子里小方子说:“是。”神情倔强,目露贪婪。 从前帝王不沾男色,一切只是痴梦,可如今上沉迷男色,为何只偏喜你一人? 如此相似,为何不能是我?我比你更为珍惜他,你只不过是近水楼台先得一步。 这不公平! 他眸子上覆薄泪,水光潋滟,眼圈泛红,暗自较劲近三载,到头来却输得彻底。 “不好的,真的不好。”魏七摇头,喃喃叹息。 天子是冷情人,你何苦深陷,难道不知偌大皇宫里心中有人的奴才大都没好下场么?难道不知这其中爱上帝王之人下场最为凄惨么? 屋外有人盯着,这事两人都知晓,一番对峙说得含糊,外头人听得云里雾里,想岔了十万八千里,屋里头二人却心照不宣。 不是不好,只怕是太好,你舍不得给罢。 小方子冷笑,“我觉着好。”再没有比他更好的。 “若一朝梦成,甘愿以命相抵。” 魏七心神巨颤,宫里竟还有这样的傻子。 他叹息,你愿赴死,我却不敢再亲眼瞧见另一个陈阿狗,狗子哥吊死的惨态他至今无法忘记。(陈阿狗殉情而死。) “ 不必惺惺作态,直说舍不下荣华便是。” 魏七听了这话,有一瞬想过利用,然千回百转,望着跟前人执拗的眼神,最终狠不下心来。 他垂眸不语。 小方子轻蔑一笑,狐狸尾巴明晃晃出来招摇,假模假样,虚伪至极。 他将青瓷碗具砰地砸几子上,转身摔门离去。 魏七颓然倒在塌上,倦极闭目。 这厢戏罢,眼线将此事上报。 他先入为主,一番话说来便免不了添油加醋,等此事报到安喜那时,早就变了味儿。 魏七承了幸后能得一日歇息,这已是不成文的规矩。 是以,直至这日晚间,圣上安歇之后,安喜才令人领魏七来见。 安喜的住处在侍院前头,是一个单独的二进小院,还同住着王福贵等几个手下人。再前头便是内书房,离养心殿更近。 此刻屋里摆着炭盆,腕大的红烛发暖光,烛光下二人一坐一立。 安喜望着垂首立在跟前的修长少年,他双臂紧贴身侧,低眉顺目,姿态是恭敬且如何也挑不出错来的,然细瞧却总觉着与别的奴才有些不同。 是了,头虽低着,背却直挺挺地如青竹松柏,透着股子生气。 照理来说,太监少了东西后下身总会有些变化,臀部不免比原先肥大,走姿也会渐渐偏向女子。总是弯腰行礼,久了背难免弯曲,就是仪态再好的奴才也会有点这毛病。 到底出身不同,想也是受过不少礼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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