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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笙的记忆中,后脑勺那条拇指宽,成年男子巴掌长的刀疤一点儿都不遥远。 这道疤直到林笙去世,都没在长出来头发,林笙也就不得留着比别人长点儿的头发,为了遮住这块儿空白。然而,每天早晨梳头的时候,木梳的齿仍然会划过那道凹凸不平的痕迹,有时候去理发店,理发师看到他的这道陈年旧疤,后面看他的目光都会藏着一丝畏惧。曾经,林笙还因为过这样的目光洋洋得意。 今天是林笙脑袋上拆线的日子,一大早奶奶就把他跟林杨叫起来吃饭。 林笙慢吞吞的走到院子里,坐在院子里靠栅栏边树荫下。这些天一直在他跟林杨那间通风的小下屋里面躺着,前后两扇窗户都开着通风,凉快倒是凉快了,只是他跟林杨都叮了一身的包。 乡下的蚊子一个个毒得狠,咬到哪里,哪儿就像是肿了一样。林笙倒是还好,他毕竟心智是快四十岁的人了。再说了,他上辈子子弹都挨过,流血挨刀子都是家常便饭一样的小事儿。哪还会把毒蚊子咬的几个包放在眼里。 可是林杨却不一样了。 这几天晚上他头疼,外带心里的事儿太多,想得睡不着。就发现,林杨躲在被子里边把蚊子包挠破,一边小声哭着,口里还喃喃的叫着“妈妈……” 林笙曾经给他这个唯一的弟弟起过无数个外号,其中就要“哭包”和“娇气鬼”。有时候趁父母不在的时候,他还会叫林杨“小妹”,气得林杨马上像是响应他的话一样红了眼睛。 叹了一口气,林笙还是觉得他这个弟弟太娇气了,简直像是个小姑娘。不,连小姑娘都能弄哭他。林笙记得有一年他二叔锯木头卖时候被木桩子砸断了腿,在城里看完病还不走,一直在他家养了半年多,到腿脚利索得都能跑了,才非常不情愿的让同样在他家蹭吃蹭喝的二婶儿接过自己家去。那时候二叔家比林杨还小一岁的小妹林琳就经常把林杨弄哭。 林笙记得,那个时候自己一回家看到二叔二婶儿霸占着主卧室,自己好脾气的父母搬到客厅的沙发上挤就来气。还有林杨,每次都红着眼眶被林琳可劲儿欺负,就只知道哭……那半年林笙基本上都不怎么回家,不是去朋友家住,就是在市里的一家常去的录像厅猫着,或者在台球厅找张沙发对付一宿。 那时候,昌新市还不像是林笙已经经历过的繁荣。此时,昌新市作为国家的二线城市,连个网吧都没有呢。 “哥,你洗手了吗?”林杨端着两个盘子从屋子里走出来,问已经坐在小桌子旁的林笙。 林笙看了他一眼,想骗他说洗了,可是看着林杨小脸上的认真严肃,却觉得喉咙里哽住了。 “我忘了,现在就去洗……”林笙没有辜负小弟的好意。 “哥你别动。我帮你端过来。”林杨说完就跑回屋里,一会儿就把奶奶家已经掉了漆,盆地印着大红色牡丹的铁盆儿端了出来。 林杨蹲下身子,把铁盆儿慢慢的放在林笙面前的土地上。 林笙坐在一把简易的老虎凳上,一弯腰就能把手伸到盆子里。早晨才从深井中打上来的水沁凉,仿佛还带着地下的灵气,林笙瞬时觉得身体都舒畅了不少。 林笙弯曲着细瘦的胳膊腿儿,就这样蹲在对面看着他。 “你洗了吗?”林笙抬头问道。 “洗了。”林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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