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血清菊(29-32) (第12/13页)
右再苟延残喘几日。如照公子所言,就是将石头置于鸡卵之上,徒然让淮右灭亡 得更快些罢了。」 姬衷举起酒觞,一气饮完,洒然道:「公子以为呢?」 子微先元沉默移时,苦笑道:「我被主君说服了。」 姬衷长叹一声,「公子都被寡人说服,看来真的是没办法了。」 子微先元作最后一次努力,「主君如此远见卓识,何以自屈于蛮夷,说到底, 主君终究是天子宗亲,身份尊贵。」 姬衷盯着他看了半晌,「公子可知道,我淮右一向行王室礼制,一妻九滕。 国君娶妻,诸侯都遣女陪嫁。寡人之母乃北地大国爱女,显赫非常。但嫁来 一月,便受命入觐,被留于百越王宫一年之久,回来就有了寡人。因此寡人娶亲, 先将亲妹嫁入百越。」姬衷淡淡道:「以公子所见,寡人是不是很可笑呢?」 子微先元一揖到地,「在下无言以对。」 姬衷道:「寡人不妨对公子直言,若诸侯结成的联盟真能超乎百越之上,寡 人便会加入。淮右既然是羊,自然要跟一头最强的狼。希望公子不要让寡人失望。」 「先元多谢主君。」 姬衷长吁了一口气,懒洋洋靠在椅上,持觞道:「只顾着说闲话,误了正事。 今夜已晚,公子下次来,一定要看看淮右的歌舞。靡靡之音,窈窕之姿,歌如清 竹,舞如天魔,令人乐而忘忧……」 说着他沉沉睡去,手指一松,酒觞掉在了地毯上。 子微先元怅然离开淮右,一路上闷闷不乐。鹤舞却是兴高采烈,过了淮右, 四人扎了条木筏,沿江北上,行程轻松了许多。鹤舞脱了鞋袜,把双足浸在水中, 拍水取乐,悠然自得。 「瞧,那是什么?」鹤舞指着上游说道。 远处的江水中现出一条墨线,越来越粗,像汹涌的黑潮翻滚而来。 鹳辛看了一眼,急忙起身,「是鲮鱼群,快靠岸!」 鹤舞不乐意地说道:「鱼群怎么了?这么多鱼聚在一起,我还没见过呢,让 我看看。」 4V4V4V点 鹳辛道:「现在是鲮鱼入海的季节,连绵十几里都是鲮鱼,它们游过来,会 把筏子撞翻,」正说着鱼群已经到了跟前,那些鲮鱼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数目 难以计量,黑色的鱼鳍像旗帜一样占据了整个江面,不停翻滚涌动,一眼望不到 尽头。 一时间水面被鱼鳍完全挤满,彷佛一条流动着鲮鱼的大江。鲮鱼有力的背鳍 撞动着木筏,不时将乘载了四个人的筏身顶起。 「它会不会咬人?」鹤舞兴奋地说着。她在筏子上跳来跳去,保持着木筏的 平衡,一边试探着想脚伸到水里,去踩那些鲮鱼。 鹳辛艰难地撑着筏子往岸边划去,一边说道:「你要被它们卷走,我们就只 能到海里捞你了。」 鹤舞皱了皱鼻子,「我才不信呢。」 祭彤用力蹬着筏身,「别怕,筏子是我扎的。结实着呢,保证翻不了。」 木筏猛然被鱼群顶起,一头飞向天空,接着「卡嚓」一声,从中断成两半。 「祭彤!你扎得什么破筏子!」鹤舞娇嗔着飞起,俯身去拿她的鞋袜。谁知 散开的木头一滚,她的鞋袜和包裹都掉进水里,随即被鱼群卷走。 鹳辛眼捷手快,一点竹篙,用足尖挑起装着木简的行李踢到岸上,然后在木 头上一借力,用竹篙去挑鹤舞的包裹。但鱼群速度极快,竹篙刚一伸出,包裹已 经被卷出数丈,在鱼群里打了个滚,就消失无踪。 祭彤抢起剩下的行李抱在怀里,站在一根被鱼群撞得乱转的木头上,身体东 摇西歪,还不忘了说:「我筏子本来扎得好好的,是不是你又长胖了?」 「胡说!快把我的包裹捡回来!我的衣服、梳子还有小镜子都在里面!」鹤 舞急得快要哭出来。 祭彤抱着行李敷衍地朝两边看看,然后耸了耸肩,「找不到了。」 鹤舞大吼道:「那我怎么办?」 祭彤道:「谁让你图好玩脱了鞋袜,这下只有光着脚走路了。」 鹤舞飞过来,狠狠在他背上踩了一脚,「我让你背我!」 祭彤「啊」的一声,差点跌进水里。 鹳辛忽然道:「师叔呢?」 祭彤和鹤舞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往两边看去。宽阔的江面上满是翻滚的鱼 鳍,散成碎片的木筏被卷入鱼群,不一会儿就失去了踪影。 早晨祭彤烤的鱼,子微先元一个人就吃了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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