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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放下心来,却也不禁大为恼怒,顿时面色一沉,道:「展鹏,你便出手,也当先将青红皂白弄个分明,霖哥儿这等身子,哪里禁得起你这般劲道。」 谢汀兰见谢霖疼得眉眼皱成一团,亦觉心疼,但见汪展鹏殷殷切切望着自己,如此情深意重,又不忍多加责备,只得温言安抚道:「谢小兄弟与我姐弟相称,本不是你想的那般,你着实错怪了他,还不快去赔罪。」 她这般说,实是将汪展鹏视作自家人,不欲令他失礼人前,其亲疏远近,一看即明,可落到汪展鹏耳中,便只觉她偏心于谢霖,愈发嫉恨,指着谢霖道:「甚么姐弟,不过是借着个由头趁机亲近你罢了,嘴上唤你姐姐,心里不定怎生想。当年海沙帮那个金无患还不是一口一个妹妹叫得殷勤,说甚么要与你义结金兰,难道不是打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算盘,只当别人都是傻子不成?」 谢汀兰见他说得愈发不像样,连陈年旧事都抖落出来,亦是气得不成,一张俏脸顷刻含霜带冰。 谢苇在旁看着,见汪展鹏只是纠缠不清,当真惹恼了谢汀兰,只怕这门婚事便要就此黄了,如此不止师侄伤心,便是谢霖见姐姐终身无望,怕也要为之难过,一时之间也顾不得其他,沉声喝道:「展鹏闭嘴。霖哥儿与谢姑娘乃是亲姐弟,便是行止亲近些,亦是寻常。你再胡说八道,便滚回神兵谷去,也不必上门提亲了。」 话音一落,谢汀兰并汪展鹏俱是怔愣当地,四下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便在这时,贺长峰自门口缓步进来,道:「三弟,你这位结义兄弟可是身世上有甚隐秘之处?这屋中并无外人,不妨讲了出来,也省得我这傻徒儿胡思乱想,得罪了谢姑娘。」 原来方才几人争吵之声甚大,贺长峰本在后院遛弯,听见前堂中动静,不免过来看看,他内力深湛,便是蚊呐之声亦逃不过其耳目,更不必提这一番争执,早将诸人所说听个分明,此时见师弟说谢霖与谢汀兰本是亲生,又见二人容貌肖似,心念一转,已知其中必有缘故,故而有此一问。 谢霖此时疼痛稍缓,待回过神来,见谢苇已然透出自己身世,再瞒不下去,只得吸吸鼻子,忍住疼出的几点泪花,道:「家父莫恒,二十余年前,与漕帮谢帮主成亲,隐居杭州城外一处庄子中,生下我来。待我满月之时,外公亲至,欲叫我入继谢家,父亲不愿,又怕拗不过外公,索性带着我离家出游,不想再回来时,母亲已回了苏州老家改嫁,我父子只好从此寄居沔阳。」 说着,掏出用丝绳坠在脖颈间的玉佩,道:「这枚玉佩乃是满月宴上外公所赐,父亲嘱我戴在身上,不可轻离,若是这一世无缘得见母亲与姐姐也便罢了,若得上天垂怜,能叫咱们一家团聚,此物便是凭证。」 他右手受伤不便,谢苇便替他摘了下来,送到谢汀兰手中。 当日谢霖降生之时,谢汀兰年方四岁,虽在稚龄,因天生早慧,却已颇记得些事情,自是晓得自己有个弟弟。待年纪渐长,母女间闲话旧事,亦少不得提及莫恒父子,只是母亲二嫁莫恒一事本属辛密,再无外人知晓的,谢汀兰听到一半,心中已自砰砰狂跳,待接过玉佩,立时将自己佩在颈间的一枚金锁拽了出来,同玉佩放在一处,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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