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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最后我还是鬼使神差地来到了地精屋。 这场约会的结果不必细说,我们再一次和好了。他的话像是掺了蜜糖的毒、药,像是塞壬女妖()蛊惑人心的歌声,像是魔鬼伪装成天使在八层地狱迎接你的到来,而我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在狭小黑暗的地精屋里,我们的身体再一次紧紧结合到一起。 我原本以为,各退一步后我们可以这样平静地、永久地、亲密地维持我们的友谊,但上帝的意志毕竟是人难以捉摸的。在我打开地精屋的木门的时候,我清楚地感觉到门外有人附耳倾听,并且透过木板上狭窄的细缝向里偷看。可惜的是,由于木门太过笨重,等我打开时,偷窥者早已逃之夭夭。 我的噩梦重新开始了,而且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严重。我感到庄园里的每一个人,不论是母亲、玛戈还是仆人,甚至连常年在外的父亲和正在军校学习的两位兄弟都知道了我们的秘密,并且用一种厌恶、憎恨的眼神通体扫射我们全身。尽管后面三位连菲利的面都没见过。 这场糟糕的、不该发生的性、爱不仅没成功修复我们险些破裂的友谊,还将它的裂缝撕得愈来愈大。在熬过两个毫无瓜葛的日夜以后,菲利找到一个机会私下约我出去散步。这天的月亮是优雅的上弦月,月朗星疏,就像千千万万个地球所经历过的夜晚一样普通。这让我不禁想起了六月里的那个月圆之夜,想起我们在花园里、树林里漫步,想起我们在地精屋里交心,想起我跪下来为他口、交…… “玛戈说她已经知道了。”菲利淡淡地说,“艾尔,我想,我们的友谊是时候结束了。” “好。”我用轻快的语调答应了他的请求。我们从花园的这一头一直走到那一头,却一路沉默无言,除了道别时一句敷衍的“晚安”。 我与菲利渐行渐远,在整个七月,我们的交流仅限于用餐时的寒暄,完全成了彻头彻尾的陌生人。我开始整日整夜把自己关在藏书室里,饥渴地在书本里吮吸着前人智慧的结晶——这让伯格先生激动不已,以为我终于要把文学作为我为之奋斗终生的事业。事实上,我只不过把这件原本敬佩末座的、乏善可陈的事当作一样心理寄托,就像我把新来的年轻金发男仆查理当作生理寄托一样。 八月的一天,母亲突然在餐桌上宣布了一个震惊全座的消息:早上父亲拍来电报,说他和赫西将军已经商量好,将在九月举办菲利与玛戈的婚礼。结婚之后,菲利就要前往遥远的南非服两年兵役。 “恭喜!”我那回家休假的哥哥理查德首先举起酒杯,“敬婚姻!” “敬婚姻。”我跟着说,同时趁机偷偷瞥了斜对面的菲利一眼,他正亲自替玛戈倒红酒,却意外地洒了一点在桌上。站在他们身后的琳娜拿着她那块从不离手的愚蠢的抹布想要上来帮忙,但她的动作很快被菲利拦下,只见他拿起自己的餐巾布,细心地擦拭落在玛戈身前的几粒小小的红色的水滴,又轻柔地擦了一遍她的高脚酒杯,这才收回那块只沾了一点儿污渍的口布。 而身边的玛戈看着他,温柔地抓住他的手腕,用自己的餐巾布揩去他刚刚不小心溅到手背上的两滴酒水。两个人相视而笑,他们看向对方的视线是那样温柔,又是那样深情,想必在心里也真心诚意地爱着对方,把彼此作为相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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