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喃喃念道,眼中是被凶狠包含的悲戚,“我一定,一定得找到!” 这遍地的白,他要一一除尽。 真的是疯魔了。 院子里闹成一片,而这时,程翰良从门外回来,听了别人叙述,什么都没说。 李琅玉还在挖着,其余的他一概不知。就在此刻,眼前突然伸过来一只手,厚实有力,掌纹清晰,而躺在掌心里的是一块白色玉佩,兰草图案出尘生辉。李琅玉呆呆地停了下来,时间仿佛有一瞬的静止,他颤动着眼珠,缓缓抬起头,与在雪中撑伞的程翰良两两相望。 雪絮飘飘洒洒,黏在程翰良的黑色风衣上,黏在李琅玉的发丝上,而在那顶黑色大伞下面,什么都化开了。 李琅玉望着他,眼中是摇摇晃晃的一洼雪水,他慢慢将头靠过去,在那手心里,贴着冰冷的玉佩,好似那玉跟海螺一样能发出声音,他听着听着,心底彻底安静了。 程翰良抚上他的双眼,摸出一抹温热,在这冬日里。 作者有话要说: 最早译文版本是周作人那一版,翻译发表时间大概在1953之后,这里作提前处理。 第35章 一樽风月为君留 1 惊蛰过后没几天,政府下了艺展通知,北平各处纷纷张忙起来,头版也刊登了此事,活动尚未开始,声势造得十分响亮,只要你去屋外溜达溜达,保准被几个报童凑上来宣传一番,就连街上的店门也贴了不少字报。 “话说今年这艺展动静尤其大,好像还有洋人来看。” “他们来看什么,看的懂吗?” “这你就浅薄了,咱们上面打了那么多败战,估计得拉拢他们了。” …… 总归,这事让北平迎来了年后第一波热闹高峰。 李琅玉将玉佩从匣子里取出,用软布仔细擦拭表面,郑重戴在脖子上。玉佩躺在胸口处,大概时下流行的胭脂铁圆盒大小,边缘有轻微磨碎痕迹,想是扔的时候磕着了。一点瑕疵,却像个白纸上的大墨团,可惜得很。 玉这东西极其易碎,李琅玉小时候也打破过一块,还是他爸送给他妈的定情物,那时他又急又怕,最后抹着眼泪向沈知兰认错,沈知兰把他抱在膝盖上,拿来手绢给他擦脸,把垮下去的两颊擦得红扑扑,又亲了亲额头道:“玉碎了就碎了吧,只要咱们家琅玉好好的便够了。” 傅平徽带着戏班常年在外,鲜少回来,有时也就春节能见着,管教一事主要落在沈知兰身上,而沈知兰则真是把他疼在心坎间,性子自然顽劣了些,后来傅平徽回家时便说,男孩子这么养可是会娇气的,于是没少严惩过他。 贫贱忧戚,庸玉汝于成也。这不是没道理的。 下午,李琅玉带张管家出了门,置办几件必需品。回来途中,正好路过一家小戏园,里面在演,班子不出名,来的人也就不多。张管家忽然将车停下来,问他要不要进去看看,他请客。 两人落了座,四周空位有余,台上刚刚唱完“归宁”一折,青衣声音现了怯,收尾不饱满,一众人微微撇嘴,觉得可惜。 张管家道:“我来听过几次,这个班子刚到北平,他们唱的最好的是下一段。” 李琅玉倾耳去听,只见那青衣抬起水袖掩了半面唱道:“一霎时把前情俱已昧尽,参透了酸辛处泪湿衣襟。我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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