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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输了。 纪直驱马上前,在这动荡之中不合时宜地拉她落在身旁的左手起来,低头细密地吻她的伤。 他不说安慰的话。 “冷。”纪直说,“你大抵也是吧。” 从前他俩不论春夏秋冬都一起在三三斋坐着,他翻他的书,她遛她养的鸟,即便不言不语,也觉得心里安定,并无动荡波澜。 即便在宫里办事,他也时常在倏忽间想起她。 挂念她有没有好好吃饭,挂念她在做什么,挂念她是不是好过。 她留在家,不便走动,只能徘徊在院子里,也会惦记他。 希望他早些回来,希望他陪她,希望他伸出手如往常般摩挲她的伤痕。 他们都不曾将这些俗事告知过何人。 原是纪直在收到那封信笺时便料到事情有变,联想到往日朝堂之上的太子余党,将一切往来疏通顺理成章。 于是他率先一步回去与内阁王大人谈判,随后再将新来的人马划回原本前后夹击的计策罢了。 纪直之名本就是老生常谈,加之连计谋都是原样,保险起见,他便将计就计诈死一番。 托托失血太多,等到她醒来时,已不知在忒邻的疗养与哭喊下昏睡了多久。 不过她睁开眼睛时不凑巧,那位自责又悲恸的友人恰好去了外头哭另一位心上人,因而只一人在黑黢黢静悄悄的马车里躺着。 帘子盖得严实,恐怕是为了她安稳歇息。托托舆图起身,只觉身上每一寸都在痛。 一只冰凉的手忽然盖上她的额头,继而沿着头发抚过去。她下意识安心,只仰头辨清灰暗中的方位。 他坐在她身旁,不声不响地俯下身来吻她的嘴唇。 托托的左手沉甸甸,以细布与草药包扎着,于是便拿右手缠上他的脖子。 这姿势她不知做过多少次,唯有这一次,泪还是顺着太阳穴与耳廓流下去。 托托急急忙忙去擦了,以为他没察觉,这点小聪明却都被收入眼角。 她这时候怨他,说:“你连我都诓过了。” “不是让你不要跟来?”纪直也一点不讲情面。 托托心知自己有错在先,只能叹气。纪直没打算动身,不够似的继续吻下来。 她也不想去思忖这些了,不知不觉支撑着坐起来。右手沿着他的脖子下滑,推到胸口。在那里头,有什么东西一下又一下地跳动着。 吐息炽热,就势纠缠。 就在此时,帘子一拉,日光如潮浪扑进来,忒邻与尖子言笑晏晏的神色僵持在面上。 尖子手一松,帘子便落了下去。独剩下他们二人重新归于漆黑之中。 忒邻心急,又换上那副老妈子担忧的脸色道:“他们这也未免太操之过急,托托一只手都还不能动哪。” 尖子侧过头去瞧她,语气里若有若无夹带着一点不快:“我们爷跌下马时也伤得不轻。” 忒邻柳眉一扬,欲狂风暴雨地痛斥一番,然想见什么,火气顿时消了下去。 她放低了声音,道:“……他俩没一个身子齐整,不都是要咱们照顾的么?” 听到这话,尖子苦笑起来:“只怕是他们照顾咱们吧?” 尘嚣中我们都不完全。身上的短,心中的缺,众生多半是歪瓜裂枣,伤着此处,又或是残于彼方。伤痕隐隐作痛,无人得以幸免。 相互补全,当属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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