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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席前,新人双亲轮流致词。Marin不免提到了Vonnie已过世的生父。并不伤感,是温馨怀念的。到了威廉先生,他感性地诉说有这一个女儿的好。谁都感动,新娘子亦是掉了泪。 我当也有触动,可不由得要往旁瞥一眼赵宽宜。他似乎听得入神,目光却不知道放在哪里。他又把头发全往后梳上去,跟他一身黑的西装,有几分冷峻。而前面的致词正完了。在威廉先生主持下,大家一起向新人举杯祝酒。 筵席当然为西式,一道道照次序地上。杯觥交错中,穿插了亲友为新人准备的节目,或唱歌或跳舞,十足热络。又不停敬酒,桌上红酒及香槟都不是最初的那一瓶了。 同桌的多为威廉先生家族的人。女多男少,年纪都长一些。其中一个大概要算威廉先生的姊妹,对赵宽宜很有关心。我不能太注意他们说什么,因也在搭讪着,实在很巧,旁座的女士竟是我一个高中同学法籍妻子的母亲。 这次来,我本有计划见见那老同学。这位女士彷佛很为女婿高兴,倒也算一种他乡遇故知。 在夜渐渐地深之后,乐团再度奏起曲子。威廉先生起身,带着Vonnie到舞池中间跳开场舞。Vonnie笑得开怀,手提着蕾丝裙摆转圈。 新郎已在旁预备,从威廉先生手里接过他的新娘。 新人一面跳,一面笑,周围很多人在起哄。他们跳完一曲,相互交换了一个吻。又换了一支曲子,更轻快的,客人们全一副跃跃欲试,纷纷往舞池走。倒不跳双人舞,像是方块舞的那一种。 在场不分男女老幼,全跳得尽兴。我一时不防,被那位女士带着下去跳了一场。倒没有注意到赵宽宜。等回头,他的外衣仍披在椅背上,可人并不在位子。 我想了想,当透口气,就走到了外面。夜色清亮,还能看得到路;我绕到帐篷的另一边,在那里的大树下看见赵宽宜。 并不是一眼就清楚的看见人。他在抽着烟,有火星明灭。我走过去,一面喊他,他彷佛望了过来。 一过去,赵宽宜倒先开口:“跳舞好玩吗?” 我耸一耸肩,道:“要跳一次还行,再多一回可能要散了骨头。” 赵宽宜低呵了声,没答腔,再把烟凑近嘴边去抽。 我亦不说话。看一看表,竟已过午夜十二点钟了。帐篷那一边忽爆出欢呼,我望去,见到场中点起了烟花,一个台子被推了出来,是一个大的蛋糕。新人手拉手的站到了台子的前面。 我不禁感慨:“结婚总还是很好的事。” 赵宽宜不语。过了好一下,他忽出了声:“但婚姻不只是双方面的,要顾虑太多了。总也免不了争吵,好像不这样,感情就再也没有火花。”停了停,“像我妈妈。她算是我见过最热爱和自己丈夫争吵的人吧,有时候简直是为了吵而吵。她可厉害的,无论错在不在她,总一下子就能把眼泪挤出来,让对方再怪不了她。” 没料到他要谈起了赵小姐,我一时怔住。也是不知能讲什么。 赵宽宜径自又道:“可能看她哭得太多次了,每次看到女人掉眼泪,我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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