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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注视着他的头顶,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琢磨着是自己头发没梳好,还是沾了什么脏东西。 “城主?”应诺有点撑不住,唤了一声。 鹤孤行回过神,接下披风披到身上,转身继续往前走。没说让他跟着,也没说不许跟。应诺瞅着鹤孤行的背影,犹豫了一下,秉着“你没说不行就是行”的准则,厚着脸皮跟了上去。 一路上应诺匆匆扫了几眼,后院比他想象的要大许多,只是很多院门都被锈迹斑斑的铁链锁住,像是有些年头没有打开了。 鹤孤行直接穿过了整个庭院,应诺才发现这院子居然还有个后门,后门没锁,一推就打开了。 这样是不是太危险了?应诺心中疑惑,如果有人绕到后面进入内城岂不是如入无人之境。 待他走到外面,才明白为何后门不用锁上。 内城位于鹤离岛的最高处,挨着悬崖,后院院墙的两角正好卡在弧形悬崖的边线上,也就是说想要从后门进来,除了从百丈之高、波涛汹涌的崖底爬上来,别无他法,而这么做无异于找死。 悬崖前弧形的平台上建了个观景的亭子,名唤“留夕亭”。亭子紧靠崖边,此时夕阳西下,橙红的余光铺散在江面上,与霞光万丈的天空交相辉映,温暖的让人有种流泪的冲动。 应诺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喟叹。 鹤孤行站在亭中,静静地注视着远方,声音难得带上了淡淡的温柔:“好看吗?” “嗯,这样的景色总让人忍不住觉得,人世间也不是那么糟糕。”应诺似是有感而发道,“活着挺好的,毕竟死了就看不到了。” 鹤孤行心头一怔,下意识侧头看向身旁的人。 他会注意穆临风,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从他身上看到了应诺的影子。 懊悔或是替身,不管哪一个,对杀伐果断的重霄城主来都是个可笑的词,所以他从不肯在奉聿他们面前承认这种软弱的情绪,但又在一次次的行事中做出最宽容的选择。 比如放着厢房不用,在自己的卧房添置了一张床;又比如明知对方现在立场不明,还是任由他跟着自己进了后院;甚至允许他跟着自己,欣赏支撑他度过每次绝境的景色。 他每次站在这里眺望夕阳的时候,总会幻想着一副场景: 冰释前嫌的他和应诺并肩而立。他用平淡语气说,当初我好几次快要放弃的时候,就是眼前的这幅景色让我撑了下去。 应诺肯定会发笑,说,看日落西山的残阳看出生机太奇怪了吧,不应该是朝阳更有生气嘛。 然后他就可以告诉应诺,因为那时我根本分不清这是朝阳还是夕阳,只能从木板的缝隙中偷窥这短暂的光芒。 那时,他的诺哥哥会露出心疼的表情吗?会内疚难过吗?会说着对不起再次许诺永远陪着他吗? 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他希望能聆听、分享那段人生的人,已经不在了。他如今能选择的,只剩下对身旁陌生人淡然的回应一句:“这种感慨还真是奇怪。” 只是不经意被碰到心中寂静又隐蔽的角落,好似投入山谷的一声呐喊。发出声音的人虽然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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