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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来,Ⅱ型的抑郁期长,躁狂期短,很容易被误诊成普通的抑郁症。 我说我没听过这个病。 大夫上了年纪,态度很温和,耐心也好,我猜因为他整天都和脑子不正常的人打交道的缘故——现在我也是脑子不正常的其中一员,简直不可思议。 大夫问我:“这是你家里人吗?” 我点点头,孟潜声扶着我的肩膀,说:“我是他哥。” 大夫跟孟潜声说了很久我的病情,我的思路跟不上他们,稍微集中精神听久一点就累,只好盯着窗外的梧桐打发时间。临走前大夫开了一堆西药,嘱咐注意观察,说精神类药物的副作用都不小,但如果适应不了或者哪里不舒服必须及时沟通,还留了张名片,让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 出去的路上,孟潜声一直拉着我的手。医院里人来人往,谁都没觉得我们这样奇怪,这里多的是奇怪的人。 有一瞬间,我觉得这病好像也没那么坏。 孟潜声帮忙取药回来,我把墙上挂着的精神病种类与用药科普的宣传牌指给他看:“六种重性精神疾病:精神分裂症、分裂情感性障碍、持久的妄想性障碍(偏执性精神病)、双相(情感)障碍、癫痫所致精神障碍、精神发育迟滞伴发精神障碍等。” 我说:“我姑姑就是精神分裂。可能真是遗传。” 他握住我的手,捏了捏:“没事儿,有我。” 我望进他的眼睛,想到当年表白说喜欢他,我也是讲到一半就把自己吓哭了,反倒要他这个吓了一跳的人来安慰。这样一想,似乎我遇到的破事儿都少不了孟潜声帮我背着。 孟潜声是这么好的孟潜声,可惜我配不起他。 我真希望他这一辈子都可以春风得意,却又希望他跟我一起溺死在这永无天日的沼泽里。 孟潜声每天夜里抱着我睡。有天晚上我中途起夜,他惊醒发现身边人没了,几乎吓个半死,在卫生间找到我的时候,那手冰得像鬼。第二天我就发现厨房里的刀具和家里的利器,全都被收到了我找不着的地方,只有他用的时候才又拿出来。 刚开始的大半个月几乎全在试药,剂量远远够不上治疗,药物强烈的副作用让我彻底断绝了出门的念头,更不提上班,于是孟潜声问我要不要考虑暂时辞职。近来他跟我说话措辞相当审慎,每句话都像字斟句酌后才吐出来的。 我同意了。 舍曲林和丙戊酸钠让我手抖得拿不住东西,头几天吃饭都要靠他喂;记忆力疯狂衰退,经常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连辞呈都是由孟潜声代笔的。每天我只待在两个地方:扶着马桶在卫生间里吐得站都站不起来,或者干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做。我没法看书,药物让我注意力不集中,精神涣散,一页普通的书看半个钟头还在第一行,一个字一个字读过去,读完了,却怎么也不明白说的什么意思。 这种感觉尤其恐怖,让我想起智商退化后的查理·高登。 确诊有病以后,脑子里一直绷着的那东西瞬间断裂,我再也没强打精神佯作无事过,堂而皇之地将见不得人的阴暗面摆到台面上,放任一切消极恶世的念头倾闸而出。因为害怕副作用,我会抗拒吃药或者假装配合,把该吃的药偷偷扔掉,逼得孟潜声不得不每天亲眼盯着我咽下去,还要张嘴检查——有两回我把药压在舌头底下,装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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