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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前后进入帐中。 “丰将军一路颠簸辛苦,待晚间设宴为将军接风洗尘。”薛铖抱拳道:“不过战事吃紧不能过多逗留,恐怕明日就需拔营启程,望将军见谅。” “无妨。”丰年摆摆手,眉心依然皱着,“在此之前,有样东西要交给你。” 薛铖诧异:“何物?” 丰年从怀中取出那封信递给他,道:“京里的密信。” 雪白信封上那枚金灿灿的宫印刺痛了薛铖的双眼。 那金印,他曾见过足足十一次。 这代表了大晋承光皇帝的亲令。 “这是随调令一同给我的。”丰年道:“传令的是陛下身边的裴公公,要求我把这密令一并带给你。” 薛铖抿了抿唇,拆开信封。 薄薄的洒金笺展开,扫过信上的内容,薛铖的面色陡然一沉。 丰年见他面色不虞,长长叹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道:“我知你心系家国,但此事你还是早有决断为好。” 薛铖指尖微微用力,将精致的信笺捏出一道道狰狞的褶子。 *** 砰—— 名贵的瓷杯摔在地面,溅得满地都是,上头勾勒得惟妙惟肖的君子兰四分五裂,只剩残花断叶。然而杯子的主人犹不觉解气,抬手又将那只玉似的白瓷壶扫落于地,怒道:“他疯了么?!” 屋内的下人早已被遣尽,外头候着的人瑟缩着肩,眼睛紧紧盯着足尖半寸地,只恨不得自己是聋的瞎的。 屋内立着的那人蟒袍玉带,流云暗纹从衣领滚到下摆,华贵非常。 此人正是大晋九皇子、瑞王薛昭珩。 桌子另一侧端坐着一个华服女子,雪肤云鬓,珠翠满头,极尽妍丽。正是瑞王的生母淑妃。 她慢慢品了一口茶,颇是惋惜地看了眼地上粉碎的瓷片,叹:“徽州官窑几年才得一件的珍品,就这么砸了,怪可惜的。” “母妃还有闲心管一个破杯子?”薛昭珩怒极反笑,“父皇老糊涂了,您也不劝劝?” “那是我能劝的?”淑妃横了他一眼,“皇后尚不敢劝,何必滚这趟刀子路。” “那就由着父皇把他请回来供着?哪天再一个不忍心,顺带也把皇位让了他?!” “你急什么?”相比薛昭珩的怒发冲冠,淑妃淡定得很多,“有人比你更急呢,别自乱了阵脚给他人送把柄。” 薛昭珩重重哼了一声,撩袍坐下,冷笑道:“我倒要看看这位仁德的太子殿下会是个什么反应!” 第6章 局势 承光帝年事已高,越发相信鬼神命数之说,连带着钦天监水涨船高尾巴翘上了天。好在如今天下太平,除了边患战事外也没什么可操心的,惯会做人的钦天监自然也是专挑好的报,多年来也算风平浪静。 然而如今却出了大事。 且不说越发咄咄逼人的北魏,大晋国内这一个月怪事连连。 先是栖霞江于越州清县一带莫名其妙决了堤,淹死了不少人。朝廷赈灾的款项还没拨到,凉州这种年年风调雨顺的地界又遭了雹灾,屋舍农田毁了不计其数,差点没砸死承光帝恩师、回乡省亲的鲍老太傅。 户部忙得脑袋冒烟,礼部也不消停。西北边陲一带有人挖出了个奇怪的墓葬,内无棺椁陪葬,只有五个古怪的石板刻画。刻画线条十分简单,亦无文字,年岁至少数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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