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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只知道唐奕川不住校,他在学校附近有间公寓,我暗自想过他不参加集体生活的原因,应该是那个姓洪的小子时不时要回国,他们的二人世界不能容外人叨扰。 按门铃没回应,邹莹对我说:“阿川不在家,咱们回吧。” 阿川?这个称呼令我无名火起,心想他是你的谁,你凭什么就这么亲昵地叫他阿川? 我坚持要进唐奕川的公寓看看。 邹莹拗不过我,只能去找人开锁。不多久,锁匠来了,不巧俩居委会大妈结伴遛狗,也来了。两位大妈工作负责,一眼认出我们是生面孔,死活不准我们开锁进门。 我一颗心全系在唐奕川身上,懒得再跟这些人废话,索性脱了外套,扔了手套,一跃攀上一楼的防盗窗,并借之矫健地爬上二楼阳台。 “你快下来!你再不下来我报警了!”大妈扯着脖子对我喊,我充耳不闻。 唐奕川住三层,我赤手空拳继续攀爬,手掌被粗糙生锈的铁窗摩擦得生疼。 这是近十年来最冷的一个冬天,天寒地冻,三楼窗户上已结了厚厚一层冰花,我摘下围巾包住右手,一拳砸向公寓的窗户,玻璃碎时冰花飞溅,瞬间我的脸上就多了一道口子。 我毫无痛觉,从窗户的缺口处伸进我的手,拔起插销,顺利入户。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唐奕川在家。 窗帘闭合得紧实,房间也没开暖气,整间屋子又黑又冷,简直像停尸间。我在浴室里找到了唐奕川。因为天气太冷,室内温度竟也低至零下,一缸冷水上已浮了些许薄冰。唐奕川就这么躺在了浴缸里,身上只有薄薄的衬衣单裤,湿透的白衬衣透明如蝉翼,贴在他的肌肤上。 牢牢闭着眼睛,不知是沉睡还是昏迷,他脸色苍白失血,气息几近全无,看上去就快冻死了。 我将唐奕川打横抱出浴室,放在厅里的地板上,迅速脱去了他的衬衣,又将我自己衬衣的扣子一把扯开。我将赤裸上身的唐奕川裹进怀里,与他胸膛相贴,用自己的体温去捂热他的身体。 像捂一块石头。 我倾全力紧拥着唐奕川,一秒钟都不敢松开我的手臂、挪开我的身体,而他一动不动,额头滚烫,浑身冰凉。 邹莹与大妈从正门进屋,看见眼前景象,瞪眼愣在原地。 “还愣什么?”我扭头冲她们大喊,“快打120!” 第9章 时间回到现在,那起高中生纵火案,周扬很快找来了接替我的律师,叫秦岩,也是以前读书时的同学。秦岩刑事与民事案子都接,本事没多少,收费却极高昂,他一心钻营吹牛拍马之术,仗着家里有个某市中院副院长的舅舅四处忽悠,接案子前胸脯拍得砰砰响,判决下来立马翻脸不认。 在我眼里,姓秦的不是律师,而是讼棍,这案子他摆明了为钱而来,豪商巨贾出了事儿不会找他,他也忽悠不着,像我当事人小夏这类父亲是海员、母亲经营游戏厅的中产家庭,最是他喜欢下手的对象。我对这个人选不满意,冲周扬发火:“世人对律师多误解,就是秦岩这种老鼠屎,坏了好好一锅粥。” 周扬说你小子要求太高了,你自己都不想插手的案子,还管别人怎么辩护。眼下网友义愤填膺,离开庭的日子又不远了,接这案子未必讨好,秦岩要拿嫌疑人母亲是精神病患者做文章,通通关系证明嫌疑人也有急短性精神障碍,想法还是挺新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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