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严峻的小事 (第1/3页)
“左林,还没回去呢?你爷爷的病最近好了点吗?”薛教练冲着坐在训练场边上,正以热切的目光看着足球场里即将结束的训练的左林喊道。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句话是对左林来说再合适不过。 左林一家原先居住在长江边上的一个小山村里,三峡工程开工之后,这个小山村就被划入了水线以下。按照三峡移民安置的方案,整个村子几百号人被迁移到了上海。原本靠着一片山林过活的一家人,面对着平坦的农田,整整有一年多不知所措。而这个时候,左林的爷爷左强病了。水土不服,或者是其他任何原因都不重要,一个病榻缠mian的老人给这不富裕的一家人带来的窘困却显而易见。为了偿还左林的爷爷治病而欠下同时迁来的乡亲们的医药费,还有为了维持老人能艰难但持续地活下去,左林地父母都出去打工了。来上海的外来打工者已经将上海的低端劳务市场排挤得满满当当,要想挣钱,也就只能托上朋友加上自告奋勇地去那些和中国有合作关系的劳务输出的目的地国家了。离家万里对很多人来说是很难受的事情,而对于左家,他们的家乡现在已经在水平面以下。没有了家乡的人唯有硬起心肠为了生计而走得更远。 而左林则承担起了照料爷爷和在上海承包的土地的责任。既然爷爷左强的病需要大量中药来调养,既然不太可能长期买那些药,尤其其中颇有几味稀有和名贵的药材,左林在所有人的置疑下平出了一块地自己种。他成功了。除了给爷爷用的部分,还能有一部分出售,就这样,左家的经济开始逐渐走上了正规。而左林,除了照料爷爷和那片现在在大家眼里显得越来越神奇的土地外,还揽下了申豹足球俱乐部训练基地的备用草皮的养护工作。原本狗吭过一般的一公顷备用草皮,居然在左林连续两个月的努力下变得茂盛平整,除了没有像比赛场地一般用割草机理出纹路之外,已经完全达到了比赛标准。说起来,国内还颇有几个足球俱乐部的比赛场地,连这个备用草皮都不如呢。 当左林的事情逐渐通过和那些就住在附近,一起安置过来的老乡——训练基地是他们中间的好多人打杂工的地方——传到了俱乐部的工作人员耳朵里之后,左林也算是在大家心目中有了个印象。也仅仅是个印象。 听到薛教练叫自己,左林稍微有些局促地站了起来,朝着薛教练微微躬身。左林不是很喜欢大喊大叫,他没有回答,而是快步走到了薛教练身边,礼貌地说:“谢谢薛指导,爷爷的身体还好。” “你喜欢看他们训练?”薛教练想起了左林目光里的热切,问道。 “说不上喜欢,足球我不懂,就是觉得怪有意思的,草皮整理完了,也就在边上随便看看。大家都厚道,也没人来赶我。”左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薛教练点了点头,他很有点为左林可惜。左林高大强壮,18岁还没用满,身高已经有182公分了,而且上下肢力量十分平衡。在山林里长大的孩子加上长年在地里劳作,让左林有着极好地体力,耐力和吃苦耐劳的意志。纯粹从身体条件上来说,左林要比训练基地里同年龄的3线队的绝大部分人都好。可惜,没有足球基础,身体再好基本上也是白搭。 不过,薛教练是一直带青少年队的,从来就知道兴趣和天赋,还有一个人本身的意志品质对于一个运动员的意义。他一直琢磨着,如果让左林试试看足球,能有什么样的成果。 “如果你觉得好玩,可以跟着试试看,你和3队那些孩子相处得不是很不错?”薛教练鼓励道。“反正,也就是大家一起玩玩,如果你有兴趣,随时可以来找我。” 左林点了点头,并没有显示出任何兴奋之类的神情,只是点了点头对薛教练说:“谢谢薛指导。” 薛教练并没有因为左林淡漠的回应而感到任何不快,他笑着说:“快回去吧。你爷爷还等着你呢。” 左林点头说:“谢谢薛指导,我走了。” 在距离训练基地有30分钟步程的左家,最明显的就是两个高大的玻璃暖房。左家现在只有左强和左林两个人在上海了,仔细斟酌之后,他们并没有在有了两年三年的积蓄之后就急忙起出属于自己家的小楼——如他们的乡亲那样,而是将那笔钱扎扎实实地花在了这两个玻璃暖房上。左林知道,要调养爷爷的病,需要大量药材,这些药材自己可以种,但暖房却是必须的。左强对自己的孙子没有任何置疑,也没有怀疑过左林这个原先放肆于山林的野小子到底哪里来的那么丰富的中草药知识,甚至某些时候根本不是草药或者别的什么。左强只是本能地相信,自己的孙子在为自己好,如果不是左林这些时候几乎有些偏执地让左强拖着病体,左强早就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了解去了。重病缠身,而重病还对家里造成如此重大的影响,左强早就不知道懊恼过多少回了。 左林到暖房边上的那一溜平房里和爷爷打了声招呼,就重新钻进了暖房里。左家的暖房和其他在民政部门派来的专家指导下修建起来的暖房很不一样。他的暖房造型如玛雅的梯形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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