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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就在这里生活吧。” 穆弈煊常年住在山上的剑庐,一个季度最多回来一到两次,可不论他在或是不在,穆家其他人都不曾苛待他。 他混混沌沌地长大,按照穆弈煊的要求整日抄写经书,说是这样对他有益。 有关他过去的所有记忆都随着那一魂一魄而消失了。他记不得父亲母亲的长相,记不得自己姓甚名谁,更记不得曾经过得是怎样的日子,就连这块莲花伤疤也是后来受了刺激才勉强回想起来的。 如果没有那件事,我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人,还会不会这样不人不鬼?模糊的恨和痛苦撕扯着他本就不完整的魂魄。 “停下来。” 听到有人说话,很熟悉的声音,是他在无数个不眠的深夜里听过的。 他艰难地看了眼。是穆离鸦。他长得和他父亲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又因为神态气质截然不同的缘故绝不可能被错认。 穆离鸦握住他的手,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原来他的手指已经深深地嵌入到血肉里,指尖血迹斑斑。 “它想要控制你,你不应该屈服。” 但他的手很冷,就像是他的父亲一样。 “如果你想要我们那么多人的努力都白费的话……” 薛止的意识已经很模糊了,直到他说出这句话,脑子里如鸣洪钟,登时清醒过来。 穆离鸦鲜少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有些冷淡,又有些悲哀的无可奈何,但是他说得没错,为了让自己活着,好好的活着,穆家三代人都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从穆弈煊到穆离鸦,他们总是说这是为了赎罪,可因为他不记得过往的缘故,就算听他们说了当中缘由也没有半分实感。 “我没事……”他身上全是冷汗,抬起血淋淋的手贴在眼睑上,感受着底下那片不同寻常的灼热,“只是稍微有点失态了。” 一方面是觉得这是他们的私事,一方面是瘆得慌,林连翘早就找了个借口做跑没影了,只留他们与哑伯的尸身同处一室。 “还不能完全确定这个和你记忆里的那个烙印是一样的。”穆离鸦细细描摹着那块伤疤,“如果是的话,只要他们又在行动就总能找到线索。” 当年事发以后,穆弈煊也有追查过究竟是什么人下手杀害自己旧友一家,但因为线索太少的缘故总是卡在刚开头的地方。直到薛止找回了这一点记忆,他们有了个大致方向,虽然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也好过彻底摸瞎。 薛止偏过头看他,忽地想起三年多以前他还是个散漫跳脱的少年人,满脑子的鬼点子,因为血缘的关系笑起来总是带些邪性。他每天想得最多的是怎么在他爹手里偷懒,还有怎么偷偷溜出剑庐陪祖母多说会话。这三年中,他一点点看着对方眼中的邪性与仇恨被磨平,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他们两个何其相似,都是在一夕之间家破人亡,又同样不知道该去怨恨谁。如果他没有对他抱有那样不堪的欲望的话。 “走吧。”注意到薛止的视线,他垂下眼帘,“林大夫差不多该来找我们了。” …… “这差不多是一个月的量,再多了不便于保存。” 内室里,林大夫将装着红色药丸的四个小瓷瓶一字排开在桌面。 穆离鸦没有立即收下,而是拔开塞子嗅了嗅,确定气味无误后才松了口气。 昨天下午到夜里出了许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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