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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有一丝瑕疵的乌木做成的,上边用金丝错了一朵要开不开的花做点缀,很容易就让人想到薛止那把剑的剑鞘。 唯一的阻碍是它上了锁,无法直接打开一探究竟。 “接下来拜托你了。” 他将匣子开口朝外捧在手中,薛止举剑砍断上头挂着的那把铜锁,顺便打开看看里边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匣子里垫了一层柔软的红绸,绸缎中央包裹着约莫成年人半臂长的一样柱状物,掀开看原来是把锈蚀得很严重、几乎看不出原本外形的短剑。 “是一把剑。” “我看看。”穆离鸦很自然地将剑拿在手中仔细端详。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学习铸剑,假如这把剑是穆家人所铸,那么全天下再没有人比他更懂了。 在地下埋了这么久,照常理来说入手的触感该是一片冰凉,可他并不觉得寒冷,反倒觉得这把剑跟活物似的带几分温度。 与此同时,他的心中涌现出了一个没有来由的古怪念头,那就是他要拔出这把剑。他试了一次没有成功,接着就是第二次。 他的力气很大,没一会掌心都被锈蚀的雕花磨得出血,可锈死了的剑鞘还是没有移动分毫。 不论发生什么,这把剑都要出鞘,这是他必须要做到的事情。 “停下。”意识到情况不对的薛止握住他的手,迫使他松开手,那把剑也随之掉在了雪地里,“我说了,停下。” 他如梦初醒地惊醒,茫然地抬起头,像是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这把剑有古怪。”薛止平缓地和他解释,这把剑有古怪。 “……我大致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他看见自己在薛止眼中的倒影里,后知后觉地想,他看起来是这个样子吗? 借着匣子里的那截红绸做阻隔,他重新将这把剑拾起。这一次他再没被那强烈得近乎偏执的执念影响。 “是父亲的剑。” 他用匕首刮掉上面最大的几处锈蚀,在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与薛止手中那把剑上如出一辙的落款,这果然是穆弈煊所铸的剑。 “为什么?”薛止能够猜出这院子里的落花还有穆弈煊亡魂的出现都和它有关,可就是不知道这一切是何时布下的。 穆离鸦忍耐着掌心的阵阵刺痛,不过也正是这点疼痛使得他能够彻底清醒过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是他的第一把剑。他曾经与我说过。” 穆家人有独特的铸剑法门,因此每一把剑都有它的独到之处,绝不可能错认。 隔着红绸穆离鸦将这把剑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 和他见过的父亲铸的其他剑截然不同,这把看起来就像是女子用来防身的袖剑,又因为是学会铸剑后第一把剑的缘故,做工越发显得笨拙而粗糙。没有精巧的装饰和珠宝玉石,只能隐约看出上头用很有些生涩的笔触刻着花的纹样和一行看不清的字。抱着不信邪的想法,他又试了一遍,确定是剑鞘和剑身是真的锈死了,无法将这把剑拔出来才放弃。 这并未使得他心中疑惑减少半分,穆家人铸的剑每一把都不是俗物,哪怕置于水中火中都不会生锈,它到底有过怎样的遭遇才会变做这副不堪模样?为什么要特地将它埋在薛止住的偏院外面?难道这把剑与承天君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关系?穆离鸦还在思索这些问题的答案,就见薛止蹲下去在翻滚到地上的匣子内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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