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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同事们既不用垫子也不穿秋裤,更可怕的还有外穿大衣光腿的小姐姐,唯有徐百川认怂地裹上自己的羽绒服,每天在地铁上看着鼓鼓的衣袖被人挤瘪鼓起再挤瘪。 接到电话时他正拎着一袋待宰的番茄,从地铁站到小区门口一百米的路才走了一半,把手伸进口袋拎出手机。 天太冷,他看也没看就接起电话问道:“你好,哪位?” 一句话没说完,就被对面狂放的音乐震得将手机拿开了一些,他纳闷地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这三个月他认识了太多人,一时间也不太确定是不是哪个没存过号码的同事,于是将音量调到最低,大声道:“你好?” 音乐声中有掺杂了一连串的叮叮当当的声音,像是酒杯相撞,伴随着几声惊呼,徐百川喊了几声,仍是没人答,只好挂断这个奇怪的电话。 快走到小区门口时,手机再度响起,还是刚才的号码,徐百川仍旧接起,这次对面的音乐声小了许多,应该是走到了安静的地方,他道:“你好?” 音乐声越来越小,不规律的脚步声愈发明显,对方所在的地方应该很空旷,脚步声中带着回音。徐百川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人在酒吧不小心碰到了手机给他拨了过来。 他决定再问最后一次:“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脚步声停止,手机里传来低低的男音,与平时的低沉不同,沙哑,快要沉到胸腔里,更像是呢喃。 唐近道:“徐百川。” 徐百川忽然停在了萧瑟的寒风里。 第20章 雪夜 从前有一个王子,每当听到什么噩耗时都要哭哭啼啼地说上一句:“太可怕了,要是落到我头上,我一定承受不了。”如此反复无数次,有一天苦难真的降临到他头上,他才明白,人世间的苦难落到谁头上都得受着,而且都受得了。 徐百川就像那个王子。 七年来他无数次被离开唐近以后的想象吓到——他会觉得生活被挖空、会想念、会崩溃然后重蹈覆辙,因而一次次地打消念头。直到他真的离开,才发现,很多刻骨铭心只是反复自我暗示与自我恫吓产生的恐惧。 徐百川在一次又一次的设想之中一点一点完善自己的心理准备,与其说是他下定决心要离开,不如说是他慢慢接受自己需要离开。 这三个月里,他时常想起唐近,高中时桀骜不驯的少年被加上了一层又一层的滤镜,比起冰冷的痛苦更多是柔软的怀念和遗憾。 记忆中的人瞬间穿梭了时光变成了坐在沙发上的冷峻男人,冷风吹得手指冰凉,关节像是缺了机油的齿轮,冷硬僵直。唯有与手机边缘接触的手指因为越来越重的压力产生了些微类似于灼痛的感觉。 徐百川重新走起来,他在口袋里拿出门卡刷卡进了小区。想起刚刚听到的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他皱起眉。私心里他想劝唐近一句,毕竟他们一起生活了七年,情人做不成顶多老死不相往来,不能把自己无望的爱算作唐近的过错盼盼着人家倒霉。他道:“喝醉了就打给司机或者宋翊羽让他们接你回去,给我打没用。而且……” 他本想说不要再打过来,但说了也没用,只要唐近想打,他也拦不住,于是话头到这里打住,利落地挂了电话。 距离B座的玻璃门不到十米,徐百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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