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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呢,邬大夫这些医药功夫还是很好的,你莫要看他那德行,只是他人太年轻,为人又有些欠妥当,铺子又偏,所以 点了点头,突然他想到什么:邬大夫,真的叫邬梅? 他听到背后噗了一声,随后是表哥的笑声和背上微颤的指尖。他发觉,表哥其实也挺爱笑的,并不是天生整日介皱着眉一脸不耐烦的样子的。 确实叫这个没错。好不容易笑声止了,声音里依旧满含笑意,不过,我可以这么叫逗他,你却不可以。 哦。他觉得很有道理,应下了。后面又是噗嗤一声,随后又嗤嗤笑个不停。 待涂完药,他在系衣带,表哥在收拾着瓶罐手巾,这样,你要是真的想帮忙,就去看一下母亲的药。话音未落声音一迟疑,转过来看他,会煎药吗? 白羡一顿,帮忙看着,总是没问题的。看对方犹有犹豫,连忙郑重道:表哥,这些,我都可以学的。 后者看清了他表情,笑了笑,好罢。 然而事实证明,有些东西的确不能夸口 他把姑母的药煎糊了。 表哥拿筷子搅着看了看,最后叹口气,在偏西的日头里,默默将药渣清倒至路边。整个过程白羡低着头跟在一旁,觉得一颗心全都皱在了一块儿,只是不敢说话,不是怕对方恼火,是愧疚难当。 清理了药罐,放进了新的药材,表哥亲自在一边教他怎么煎药,火候怎么掌握,中途什么时候再加哪几味药进去,最后收汁怎么处理,怎么样把药汁尽数地倒进碗里又不烫到手,还有一副药可以煎熬几次这些事宜。 却除了那口叹气,从头到尾没说责怪的话。 这更让他揪心,当即便狠着心将这一套全记下来,恨不得走着路都要默诵几遍。接下来的第二日,在表哥的亲眼目睹下,他果真成功煎了一回药。到这时,前一日所积下的那一团堵在胸口的愧怍总算消散了一绺。 白羡发觉,这些日常琐碎的事情,譬如煎药,并不比上战场容易。家务这样东西,千头万绪,每一样要会的都不同,又要安排好手脚和时辰,他终于理解了手脚利落四个字的重要。 表哥还领着他进内厢,让他仔细观察怎么服侍姑母,出来后告诉他,照顾病人,手脚要轻,语调要柔,眼睛要利,要想着躺在床上的如果是自己,该希望得到些怎样的对待,时刻这么想着,便能做好了等等。 家里一直没有第二个人照顾母亲,我便也一直不能放心去做长工而将母亲放在家里一日看不到,所以只能接些琐碎活计,得的钱也少,一直苦于生计。如今既然你在这住着,又在学着,便盼你学得快些虽多了口人,日子反而能好过些。 黑暗里于被窝间,表哥这么淡淡说着。 平日里虽然他话极少,对比下来表哥话多,这么剖白平直的话却很少。 白羡心想,该是得了一些信任了,才敢将担子压一点在他身上。说是担子,他承着,却万分欢喜。 他不要做无用的人,他不想当累赘。表哥不嫌他是逃犯,不抱怨他手脚粗笨,虽然做着一副勉强的样子,却是真心地愿意收留他,他当真是无比感激的。从前战场上那些轰烈厮杀,那些所谓战功战绩,不过是过去的云烟,他既没有能力救赎家族,不如就将眼前的日子过好,不让表哥,再多受劳累。 这么心潮烈烈地想着,好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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