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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禁馆,誉王不会见我们的。 不,他会的,我相信。黎越喃喃低语。 黎越猜得没错,莫静尘果然来了。当那个白衣如雪、俊逸绝伦的男子出现在他面前时,黎夕呆了。他为什么肯来?这里只是个没有枷锁、没有蟑螂老鼠的囚牢,父王只是个身份卑微、命如草芥的囚犯,而他却肯来,只为父王的一个请求。 一道温和的目光落到他身上,带着关怀,仿佛在问:你还好么? 黎夕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垂在身侧的手有些颤抖。 就在这时,他惊愕地发现,他的父王站起身,向莫静尘直直地跪了下去:王爷,谢谢你肯来。 黎夕一阵晕眩。父王,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可以给自己的敌人下跪?你现在是清醒的么?胸口剧痛,喉咙口泛起血腥味,他不假思索地冲上去拉自己的父亲:父王,你起来,不能跪他! 黎越推开他,厉声道:夕儿,你要违逆父王么?黎夕一震,惶然倒退两步,木然站在黎越身后。 王后秦娆也被这一幕惊呆了,但她立刻清醒过来,随黎越一起跪了下去。只有黎夕仍然坚定地站着,纹丝不动。 莫静尘暗暗叹息,伸手虚扶了一把:两位免礼,坐下谈吧。 黎越双手捧着一封信,平静地看着莫静尘。眼神不再呆滞、不再狂乱,只是那样沉寂,沉寂如一潭死水:王爷,罪臣自知这样清醒的时间不多了,也许,这是我最后的机会。所以,罪臣斗胆请王爷前来,因为罪臣想求王爷一些事。 莫静尘莫名地觉得胸口一滞,这个南寰王,曾经是野心勃勃、强势霸道的,可他现在只剩下一个空壳,他的灵魂、他的血气、他的精力,都已被抽空了。 不,既然你有清醒的时刻,证明你的病不是无药可医。你在此静心养着,本王会去向父王求情。他直觉地想去安慰他。 黎越笑,笑得苍白而空洞:王爷,请听罪臣说,罪臣不抱任何希望了,罪臣时间不多,不知道这清醒的状态能够维持多久,所以,请王爷容罪丞相告。 黎越呈上那封信:这是罪臣写的罪己书,也是降表,还请王爷转交陛下。罪臣想维持最后一点尊严,不想于轩辕台下,让陛下与大胥众臣看到罪臣的丑态。罪臣知道,这场战争,起因于南寰,罪在南寰,罪臣不敢奢求陛下赦免,只求陛下饶过犬子,还有南寰所有王室宗亲。 说到这儿,他伸出苍白的手,抚摸着黎夕的脸,涩声道:夕儿他他还小,南寰已灭,罪臣只希望,他从此做个普通人,与世无争 直到此时,他的声音里才带了些哽咽之意,那双枯涩的眼里也有了些湿意。 ☆、第六章 自绝 莫静尘微微动容,心中也涌起了涩涩的感觉。他看着黎越暗黄憔悴的脸,语声低沉凝重:你为什么要来求我?不知不觉中,他用了我字,而不是本王,因为此时此刻,他觉得他面对的是位父亲,而不是一位战败的国君。 黎越眼里露出由衷的敬意:只因为,王爷悲天悯人、宅心仁厚,与王爷交战至今,罪臣对王爷的为人深深了解。王爷是罪臣此生唯一敬重之人他轻轻笑起,是不是很可笑,我最敬重的人竟是自己的敌人 莫静尘默然,感觉心头有一块石头重重地压着。他想起明熙殿里父皇的暴怒,想起父皇对自己下令:处置南寰人犯一事,不容你置喙。否则,朕绝不轻饶! 可是,真的能不管么?一场战争,血流成河,现在还要搭上三百一十八条人命,而那个八岁的孩子,让他充满怜惜,他怎能眼睁睁看他死去? 他开口,语声很慢,却字字郑重:我答应你,这封降表,我会代你转交皇上,也会尽我一切力量,为你保全黎夕和你的王室宗亲。 黎越一喜,腾地站起身来,想向莫静尘叩谢,却突然觉得眼前一阵晕眩,耳朵里嗡嗡直响,脑海中似有无数虫子扑扇着翅膀,想要奔突而出。又似有一双巨手撕扯着他的神经,头痛欲裂。 他知道,他的意识又要混乱了。 罪臣谢过王爷。他费力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夕儿,代父王送王爷。 黎夕躬身应是,跟随莫静尘往外走,脚下却似有千钧重,心头更是布满阴霾。 莫静尘也是默默无语,直到走到崇恩馆门口,他才止步,回头道:黎夕,你回去吧。语声低柔。 黎夕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灯光中莫静尘只看到他眼里有清冷的光芒闪过,一个背影倔强而孤独。 莫静尘正欲回府,忽然听到车声辘辘,他抬头,见一辆马车停在门口,有人从马上下来。 太子哥哥?莫静尘呆住,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见到莫静尘,莫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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