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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机构。我向他们说话的方向点点头示意,没想到问话的男人却站了起来。 隔着人群我看不清他的脸,只看见他摘下软帽微微欠身,向我致意。 然后他坐回去,隐藏回了聊天的人群中。 他说:“为了‘迷’。”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够被听到。 阿诺德坐在我旁边和女孩聊得眉飞色舞,过了一会儿他困惑的回头向男人所在的方向看去:“艾伦,那边的男人是谁?我觉他他一直在看你。” 这场战争里,十七岁以上的男人都陆续参军,征兵处的队伍能排过一条长街,到处是为不列颠而战的宣传与演说,支持纳粹的黑衫军和市民冲突不断,流言漫天飞。政府把科学家们聚集起来,成立了运筹学小组(OR办公室)。我有朋友就在政府实验室工作,研究鱼雷的最佳配置和高射炮的有效射击方法。安得蒙曾告诉我,数学是一门恐怖的学科。当数学家从纸张和书本里走出来,把它作为武器投入战争中的时候,它会成为最可怕的武器。 在后来伦敦空袭中,我们从每200高射炮发击中一架纳粹飞机提高到每20发击中一架,就是运筹学小组的成果。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而我也想做点什么。 我跟阿诺德说,而他只会这样安慰我:“艾伦你什么都不用做,只用静下心来和我谈一场恋爱。” 我跟他试了。 那时候他已经知道安得蒙被隔离审查的事情,甚至知道原因,但是一个字都没有对我说。他只是不停的和我约会,带我去看电影,去逛公园,去停流亡英国的波兰音乐家的演唱会。他在电影院的黑暗中搂住我的腰,问我:“小艾伦,你甩了安得蒙,跟我过一辈子怎么样?” 我提醒他:“我们本来就分手了。” 黑暗中阿诺德扯开我大衣竖起的领子,吻我的脖子。他在我耳边煽情:“我是要你从心里甩掉他,跟我在一起。我不像他一样有那么重的责任,我有工作,我能供你研究一辈子数学,我们可以每周都这样牵着手出来看电影。你觉得呢?” 当时荧幕上正演着一对热恋的情侣当街拥吻,我死死的盯着屏幕,装作没有听见。 过了很久,阿诺德把嘴唇移开,叹了口气。 小屁孩是最悲惨的,被自己表哥逼着准时出现在书房里上课,逼着转送我玫瑰花,逼着把图画本扔掉,全部换成算术本。 我捏着一支玫瑰面无表情的告诉阿诺德:“你可以自己送给我的。”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从门后走出来:“亲爱的,我喜欢给你惊喜。” 他问我:“艾伦,我们约会一个月了,你有感觉了吗?” 我仔细思考片刻,老实回答:“没有。” 心理医生显得很失望,他颓然倒进椅子里,仰起脖子:“见鬼!可是我有感觉了,怎么办?!” 阿诺德泡妞时每天都有感觉,所以他自己当然知道怎么办,不用操心。 我是在十二月的下午收到来自军情总部的邀请函。 第二天上午,我去了伦敦的位于皇后大道三百六十七号,见到了布鲁斯先生。那是一个高度机密的机构,门牌上没有标示,里面走动的所有人穿着军装。布鲁斯先生是位高级官员,穿着海军军装。他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接见了我。 他高度赞扬了我破译“迷”的工作,问我愿不愿意加入“高尔夫与象棋研究会”。 “艾伦.卡斯特,你愿意沿着卡斯特先生和夫人的路一直走下去吗?在没有人看得见的地方,为国王陛下和英国人民效劳?” 我发誓愿意。 之后是一系列繁琐的资格审查。我被隔离了大约三天,那位叫布鲁斯的海军军官反复确认我是否叫“艾伦.卡斯特”,问了我很多小时候和父母在一起的经历与细节,把我跟档案袋里的照片反复核对。 这个四十岁的男人在他小园眼镜片后笑了:“告诉你一件事情,艾伦。我们很早就收到了你的材料,材料上显示你能力卓越。但是加西亚先生一直认为你不可信任,所以拒绝让你加入普林顿庄园。现在,我们的C爵士认为,你值得信任。他不仅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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