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上了死对头的软饭 (第6/7页)
顿前朝的弊病。 这便是他想好的开端。 一时之间朝中对顾湫的弹劾,多如雪片。在返回京城的路上,他被大理寺捉拿归案,我作为刑部主事,也在其列,他远远地看了我一眼,和韩澄说:“我自会配合,还望韩大人不要给我上枷。” 韩澄答应了他的请求,只给他戴上镣铐,一路上他未曾争辩,面容平静。 有了皇帝的亲自监督,顾湫贪污受贿结党营私一案,很快有了审理结果。 罪臣顾湫被判斩立决,家产尽数收归国库。 作为刑部复核人员,我去见了他一面,昏暗的监牢里,他盘腿而坐,囚衣破破烂烂、遍布血痕。 周围的气味实在不好闻,他这样爱洁的人却神情自若。 “你来了。” 我不忍道:“证据确凿,直接招认便好,为何要受这些皮肉苦。” “早年间得罪人太多,他们找个机会还回来而已。”他咧着嘴嘶道。 “肯定是说话太损,太招人恨。” “你呢?你恨我吗?”他走到牢门口坐下,继续说:“要和我虚与委蛇,还要提心吊胆地从我这里打探消息,心里一定很不好受。” “你都知道?”我泄气道:“我就说怎么这么顺利?” 隔着栅栏,他伸出手摸摸我的头,“你还年轻,性情又刚正,日后慢慢历练。” “其实也不是不好受,至少你长得很好看。”我难为情地安抚他。 “那就好。”他理顺头发,笑着问我:“现在还好看吗?” “好看,有史以来最好看的大奸臣。” ………… 临走时,正值中午,我要回去记录资料,听见他说:“无忧,愿你百岁无忧。” 我回头看见光从狭窄的窗户投到他身上,点头道:“我会的。” 我段无忧,断无忧愁。 傍晚,王大人脚步匆匆地回到衙门,惯常沉稳的他,气喘吁吁,他说,关押顾湫的牢房失火,顾湫被活活烧死了。 眼前突然罩上一层雾,我强忍着没有眨眼,但笔尖的墨却洇了一片,又被砸下来的几滴水封住。 下午的活算是白做,直到深夜我还在抄写。 难过什么呢?他反正总要死的,不是被烧死就是三天后被斩首,但我还是心里发涩。 第二天上朝,我骑马路过顾府,短短几日门前的青石板上就长了草。 顾湫死后,又牵连出几位官员,直到半年后,这场斗争才渐渐平息。 再过半年,春天又来了,母亲来信问我这官做够没?什么时候成家? 催婚总是成年子女和父母不欢而散的重大原因。 可她浑然不觉,和我列举了许多家乡的待娶男性,从老至小,不一而足。又打听京城里的青年才俊,嘱咐我,若是瞧上眼了要尽快下手,不然就被别人抢了。 我决定今年也不要回家过年,万一她把我扣下让我辞官怎么办? 今天下值早,我买了两根排骨,打算红烧,推开院门,发现我的躺椅被人霸占了。 他穿一身红衣,捏着两张信笺,看得投入。 莫不是家里进贼了?可贼人怎么会如此大摇大摆?再者说,我穷得叮当乱响,有什么好偷的? “你是谁?”我站在门口拧眉质问。 他放下信笺,懒洋洋地说:“不是要娶我吗?家里怎么又给你张罗亲事了?” “顾湫?”我看了又看,无论是容貌还是说话语气,真的是他。 “你不是死了吗?” “阎王不收没娘子的光棍鬼。” 我拧他一把,“再说鬼话就给我滚蛋。”反正现在我是官他是潜逃罪犯,此时不支棱何时支棱。 顾湫捂着腰解释:“我以前是太子的老师,如今的陛下当时还是位不受宠的皇子,宫里没人操心他的教养事宜,我那时让他扮做我的书童,和太子一同上课。” “你有这么好心?” “押注而已,宫里的每位皇子公主我都帮过,必要时总能派上用场。” “所以是陛下承你的情,对你网开一面,没杀你?” 他站起身来,接过我手上的排骨,“若不是陛下授意,哪怕那尸体烧成灰,王诚也能认出不是我来。” 难怪,王大人不提要核验尸体的事,而且那几天脸色格外不好,我还以为他和顾湫斗出感情来了。 “要怎么做?”顾湫拎着肉问我。 “红烧。”我说完又诧异,“你会做饭?”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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