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枉为人 (第2/4页)
好吃饭写字,要乖,要笑,要爱闹……下次再见爹爹,要让爹爹看到阿远肚子上的肉肉,阿远知道了吗?” 他就这样直直地盯着殷无戾,双眼慢慢浮上一层水雾,水雾漫开,在眼尾晕出了一线胭脂红。 小孩儿被他领着走向殷无戾,却本能地后退了两步,反而狠狠地抱住了迟鹤听的腰肢,直接就开始哇哇哭了起来。 稚子的哭闹让迟鹤听心头一痛,他深吸一口气,再张嘴时忍不住垂下眼帘压抑泪意,声音有些哑:“太子殿下,不论殿下相不相信,归远的确是殿下的骨肉,我当年——” 话音就这样戛然而止,好像连空气都凝固了,周遭的一切声音被隔绝,迟鹤听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对不起,鹤听哥哥,当年苦了你。” 殷无戾的怀抱太过温暖,以至于迟鹤听完全忘记了该怎么开口,他只想把这一刻无限延长,如果可以,就让他死在这一瞬间。 “你都...都知道了?” “嗯,我已经问过衔山,知道你当年有难处……”殷无戾的声音有些闷,他的手臂微微收紧,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些,像是生怕一松手,眼前的人就真的抓不住了。 “太子殿...” 迟鹤听稍微冷静了些,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殷无戾的手指在他的后背上游走,悄无声息地缓缓拨开了他背上的乌丝,果不其然在层层的黑发下找到了一缕被妥帖掩藏的白发。 脑海里应时响起了衔山的话—— “小公子刚满四个月的时候发了场高烧,本是小病,可不知怎的烧了足足一天也不见好,那时公子已经入宫,本家的人便瞒着他,等公子知晓时,小公子已经病得只剩了半条命。” “公子当时借着思念亲族的由头回本家亲自照顾小公子,衣不解带,诸事亲力亲为,如此熬了整整一夜才将小公子的半条残命拉回来,却害老爷在朝中被嘲教子不严,此后整整一年没让公子再看小公子一眼……殿下可曾见过一夜愁白头,我却见过,我第二日进屋便瞧见的是这幅光景。” 思及此,殷无戾看着掌心的这缕白发,兀得红了眼眶。 “鹤听哥哥,你叫错了,我是鹤听哥哥的阿戾。”殷无戾心痛到无以复加,究竟是要痛到何种地步,才能一夜愁白寸缕青丝。 他的鹤听哥哥素来心思重,有什么事都喜欢一个人藏在心里默默承担,他当年只恨鹤听哥哥背弃于他,却不想他心里这般苦。 “鹤听哥哥,叫我阿戾,好不好?”殷无戾的这一句话都是颤的,这样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待的样子让迟鹤听的心像是被针扎一样,泛着密密麻麻的疼。 是他有罪,是他有错。 是他当年弃殷无戾入宫,也是他当年没有同殷无戾解释清楚,是他负了殷无戾的一片痴心,不应该是这样的。 迟鹤听的眼角还有泪,却展颜轻轻唤了一声:“阿戾。” 怀里的小孩儿见他哭了,连忙用小手帮他擦了擦眼泪,一扭头就看某个怪叔叔也一脸苦瓜相,也只好挎着个苦瓜脸不情不愿地伸出小手丫扯了扯他的嘴角。 殷无戾被他扯得生疼,可看着小孩这幅模样,又忍不住笑出了声,凑上去想被亲亲这个小臭宝,被小臭宝一巴掌就呼到了一边去。 …… 晚间的时候等这两人都睡着了,殷无戾才起身去寻姚檀。 姚檀这几日忙得很,临时找他要了衔山打副手,两人成天钻在屋子里对着那盒香丸研究鼓捣,等殷无戾进来坐下,姚檀才注意到他。 姚檀继续专心做着自己手里的活计,连眼皮也不抬,却还是忍不住叮嘱道:“殿下,恕臣多嘴一句,若是殿下觉得自己不忍心,便将这事交由微臣,微臣绝对会处理的很干净,不会让迟妃娘娘怀疑他腹中的那个胎鬼是因何没的。” 殷无戾突然有些恍惚,半晌后才开口问:“你们究竟打算如何?” 姚檀淡声解释:“这几日山上下了雨,石路必然湿滑难行,若是因此摔上一跤想必也正常。微臣已经与衔山将一切打点好,殿下这个时候切记不能心软。” 殷无戾缓缓闭上眼,最终未发一言,径直走了出去。 第二日早膳过后殷无戾便早早离开了迟鹤听的房间,没想却还是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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