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枉为人 (第3/4页)
中撞见了。 迟鹤听和衔山走在一块,看样子是要出去一趟,殷无戾忍不住问了一句,就见迟鹤听回身冲他一笑: “我这些时日总觉得身子困乏没有精神,姚檀今早帮我看了看,说是让我膳后去山间林间走走,阿戾,不用担心,我很快回来。” 殷无戾突然哑口无言,他扭头看向他身后的衔山,衔山却别过了脑袋,不敢与他对视。 他呆滞了一瞬,半晌后才扯了扯嘴角,应了声好。 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一趟意味着什么,只有鹤听哥哥不知道,他真的以为只是出去散散心,却怎么也不会想到究竟会有什么等着他。 殷无戾看着迟鹤听的背影,突然就觉得心里慌的厉害,他总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真的能万无一失瞒天过海吗,真的能神不知鬼不觉吗? 眼看着迟鹤听和衔山的背影要消失在门口,殷无戾突然开口叫住了他们,而后紧走几步追了上去。 他迎着衔山疑惑的目光,凑上去将迟鹤听揽在了怀里:“……鹤听哥哥,山间雨后路滑,我陪你。” 殷无戾到底是没狠下心,不是他对那个胎鬼生出了恻隐之心,而是此法太伤迟鹤听的身子,就算快刀斩乱麻,他也不忍心看迟鹤听得知丧子后又知道他今后终生无子。 姚檀好像预料到这个情况一样,只淡淡地看了殷无戾一眼,而后就将那盒香丸交给了他。 “微臣就知道殿下不忍心,便也一早做好了万全之策,这是微臣提纯后的香丸,如今只能用这个法了……微臣会尽力帮娘娘吊住精力,只是这个法子变数极大,除了祈求这个胎鬼能够早日乖乖出来,微臣没有丝毫别的办法。” 姚檀料事如神,只是他显然没有想到迟鹤听毕竟在御史台做过官,对自己身边的东西极为上心,殷无戾根本没办法将这些香丸留在他的房间。 最后只能用这些香丸来为自己熏衣,让他的身上沾上这些香气,日日夜夜与迟鹤听相处,借此来让他腹中的胎鬼受香味影响而蠢蠢欲动。 殷无戾每日都在注意迟鹤听的反应,可惜除了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和越发瘦削的身材,他的肚子却没有一丁半点的反应。 直到这一夜,迟鹤听刚把迟归远哄得睡着,起身想要去寻殷无戾,才走几步却觉得肚子一阵坠痛,他孕期被胎鬼吸食精气,本就气血不调,这番剧痛下只觉得眼前一花,身子一软便直直地向前倒去。 迟鹤听倒地前还紧紧地护着自己的腹部,他咬牙忍疼,攒了许久的力气才终于憋出说话的劲。 “救……救命,阿戾……阿戾。” 有脚步声逐渐清晰,迟鹤听满头冷汗,忍痛扭头去看,果然是殷无戾。 可殷无戾却并没有打算去叫人前来,他快步走上去,将迟鹤听从地上抱了起来,而后将他抱到了另外一个隔间的床上,还拉上了隔帘。 迟鹤听疼得牙都在打颤,一句话断断续续说不清楚,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这种痛意味着什么,他颤抖着伸手揪住殷无戾的衣袖,嘴唇惨白:“阿戾,我肚子、肚子好痛,你去叫……” 殷无戾却像是没有听见,他不敢回应,便只好将他的鹤听哥哥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将脸埋在他的脖间轻轻地嗅。 “鹤听哥哥不怕,我帮你揉一揉,揉一揉就不会痛了。” 他轻声开口,明明说出的话无比温柔,却让迟鹤听瞬间心都寒了。 殷无戾的手轻轻覆上迟鹤听的小腹,迟鹤听像是不敢相信,半晌过后才颤声开口:“……阿戾?” 可惜殷无戾并没有回应他,他只是低头轻轻地含住了怀中人苍白的唇,温热的掌心不住地在迟鹤听的小腹上轻柔地打圈揉捏,好像这样就能于事无补地缓解迟鹤听的痛苦。 迟鹤听避过头,却一次又一次被殷无戾逮着嘴唇吻了上去,他呼吸逐渐不稳,只能趁着两人唇舌分离时才软着声音求殷无戾。 “阿戾?” “……阿戾。” 好像有一股暖流缓缓从体内流出,迟鹤听甚至可以感受到温热的血夜顺着大腿内侧缓缓地却不容置疑地在往外渗。 他隐隐约约听到有婴儿的哭声,那么凄惨,那么哀怨。 这个孩子在责怪他为什么要放弃自己,为什么他总是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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