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着,梦着。 (第8/15页)
宴。 一众宾客里,他外貌出挑,身份也是。在人前拍照,他规规矩矩,跟新娘并无肢体交流。 人后,赵慈在书房里,亲眼看尚云拆礼物。她绕着那貌若古董的珠宝盒惊呼时,他嘴角也弯起来,浅浅地。 “喜欢吗?” “喜欢!” 赵慈凑过去,让她看到底下露出来的暗格。 他说此处是秘密的所在。 专门给她藏心爱之物,存无价之宝。 他们趴在桌上,比划了两下,讨论来,讨论去,也不晓得到底该往暗格里放什么才叫好。 尚云紧紧抱着礼物。 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说盒子太精致了,她很怕把无价之宝搁在里头,又会像上回那样,给入室盗窃的歹徒,连盒带宝一锅端了。 他轻敲她脑壳。 “傻,喜日子,说什么一锅端。你倒是告诉我,有谁敢来偷它。” “阿慈” “云云,你就放心大胆地摆着。等再过两年,我给你搞个更漂亮的,好不好?” 她听了,笑眯眯的,点头说好。 她说好,那执着的伴郎,便坚持为她站稳了最后一班岗。 他终于亲眼目睹她穿上白纱,做新娘子了。 当她捧着花束,朝他所在的方向走来时,赵慈听见心跳,一声,又一声,钝重的,宛若雄壮破空的鼓音。 他望着尚云,看见她的笑,她对丈夫伸出的手。 他等着,默默等着,等到程策揭开她的头纱,捧住她的脸吻下去。 赵慈忽而想起小时候她在家里练完琴,抓一把水果糖,对门缝外偷听的他,慢慢平伸出去的小巴掌。 他没有变。 曾经,他满心欢喜,就只看得到她。 而时至今日,他竭尽全力,依旧无法收敛住自己的目光。 身体累,不比心累费精神。 折腾一天,到了夜里,赵慈实在是有些萎了。 他到底还病着,撑到这会儿已近极限。跟尚老爷唠完嗑,赵慈从人堆里走出来,去花园一角站着透风。 他一身正装,样貌英挺,脸色却黑黢黢的,站在树下用手帕捂着嘴。 大约一刻钟后,他身边多了个伴。 长发,白裙,像仙女。 他呼吸急促,并未奢望今夜她还有空陪他。 “阿慈,还咳呢?” “嗯。” 赵慈简短地应了,低敛着眼,没去看尚云。 她打量他,随即做了个稍等的手势。她回屋,隔了一会儿,又小跑着回来了。 她给他端了一杯冲剂,掰出两粒药丸,盯着他喝下去。 赵慈很倔,他死活憋着,不肯吃程策留给他的几大盒灵丹,他就只吃她现场给喂的。 “多少天了,这感冒怎么也没见好呢。阿慈,你每天都吃着药吗?” “当然吃。” 他皱眉,往后退一步。 “我每天定时,一顿没漏。” “那你等一等,我再给你量个体温。” 见尚云要走,赵慈恼得喊了一声,要她乖乖站住,不许跑。他没出手去抓,他觉得她的礼服太漂亮,怕不小心搞坏它。 “云云。” “嗳。” “你陪我说两句话,我就不闷了。” 于是她便没有跑。 就乖乖陪他站着,一起抬脸远目,吹小暖风。 赵慈时不时咳两声,他很努力地自控着,说不要碰她,一定不要碰她。到了忍无可忍之际,他要求她与自己隔开一条小臂的距离。 赵慈瓮声瓮气地说,病毒飞得快,手帕遮着也不顶事。 她却挺起贫胸说她不怕,这点毒,能抗住。 “你抗不住,离远点!” “这样?” “云云,你这一步跨得是不是太大了?再稍微站回来点。” 尚云提着裙子来回移,问这距离,究竟以谁的小臂为准,她的,还是他的。 毕竟长度很不一样,阿慈! 赵慈睨她,板着面孔,作势就要弹她的脑门。他一只手蓄着力,在半空中抖啊抖,她眯起眼,睫毛不停地颤。 “怎么样,怕了吧?” “不怕。” 纵然嫁了人,她还是老样子。 叫他不省心,不放心,舍也舍不下。 他觉得她即使到了七老八十的年纪,也依然如初。 赵慈想,只要有他在,有他们在,她这辈子就不会受委屈,不会烦恼。 亦不需要变成别的样子。 他们是她的。 买一赠一,荤素皆宜。 在榻上过了两天香淋淋,湿漉漉的好日子,程策尚未从新婚之喜中回过神来,便套上防风衣和登山鞋,跟赵慈联络上了。 他感觉自己的精神,较之从前,略微正常一些。 他应该可以心平气和地,与身体的另一半,开诚布公谈谈未来。 为了达到目的,将形式主义贯彻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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