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第2/2页)
快便悉数撤离。而与罗刹纠缠许久的沈薪却已经杀红了眼,横冲直撞不分敌我,见到活人便要去斩,浑身散发着浓浓的血腥气。 黑衣人见罗刹离去,有几个人没有停手,反而围上沈薪,打掉他的刀,趁着力竭之时将人捉住。 这些黑衣人并非赤蛇教教众,沈薪不知道这些人从何而来,只是在丁宿之气定神闲地从黑衣人之间走出来立在他面前时,隐约明白了什么。 “疯够了?”丁宿之打量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故意向缉火营泄露我们的据点,就是为了让这些人来演一场救人的好戏?”沈薪大笑不止,表情狰狞,“顺便杀一些对你心存异议之人,对不对?你就这么想当别人的狗?!”他双目圆瞪,向前逼近丁宿之,后面的人几乎拉不住他。 难以想象,丁宿之居然将整个赤蛇教卖给了别人。 几缕炽热的蓝火自沈薪唇角泄出,他胸膛之中含着滔天怒火,非常想杀了丁宿之。 “哗——”一桶凉水当头而下,把沈薪泼得浑身湿透,水顺着发尖和下颌的弧度淌下,混着脏污不堪的灰土和血渍,在他身下成片蔓延开。他现在几近癫狂,体内热得发烫,泼上身体的水倏地蒸腾起团团水汽,发出呲呲轻响,即便他现在热血上头,也被迫冷静了几分。 丁宿之冷漠道:“敌我不辨地几乎杀光自己人,你也没好到哪去。你当时若还有几分理智,也能让不少人活下来。” 黑衣人将沈薪强行摁倒在地,不让他再挣扎,语气倒挺有礼貌:“我等无意伤害教主,请毋要再反抗。” 第二日,沈薪由丁宿之一路押着,送至阳川府,跪在景王楚钊的面前。 楚钊盯准赤蛇教已久,三番几次派出说客,丁宿之权衡利弊后决意归顺,又怕教内因此分歧不断,放走张寻崇,编出谎言后,他料到沈薪会心绪不宁,失控杀死贺平文,引得人心溃散,于是想了这样一个诱降之计。 就这样,赤蛇教于悄无声息之间,被景王纳入麾下。 不久后,“四鬼”中的最后一鬼“利齿鬼”曹鸣原先远驻他处,听闻此事后不愿归降景王,欲带着自己的手下叛离赤蛇教,被楚钊尽数诛灭。此事传出去后,被传成了景王派兵力剿山中匪患,为福百姓。 楚钊今年三十有五,乃当今皇帝第六子,容貌俊朗,身姿挺拔,天生一张笑面,十分有亲近之感,倒是很应他温良随和的性子,只是和他庞大的野心不太相符。 他身边的文相纪子文对沈薪的存在颇为忌惮,这日终于忍不住,将此种想法和楚钊说了。 “先帝尚能招抚武林豪杰,设缉火营为己用,本王就不能多收点炎人?”楚钊听完,揣起手,撇撇嘴。 纪子文仍坚持自己的想法:“沈薪喜怒不定,实为大患,不能久留。” 沈薪职位上目前虽与丁宿之平起平坐,却因着阴晴不定的脾性,手上毫无实权。亲王其实在自己的封地之内可以储军,只是不能超过一定数量。赤蛇教现改名为赤蛇军,加上零散招抚来的不少炎人,都归丁宿之统率,数量仅有三百余人,根本不会引起过多注意。 楚钊听说过沈薪的焚魂火能燃尽魂魄,很爱惜这种能力,觉得这人天赋异禀,若是忠心于自己,日后定大有可为,不想轻易弃掉:“查一查他喜好什么,就给他什么。” 哪知道沈薪对好酒、美人、金银财宝统统不感兴趣。楚钊犯了难,左右无法,便派了个人跟踪他的每日行迹。 沈薪自被迫归降后消沉了半月有余,见景王鲜少招见自己,手边又没了教内事宜要处理,愈发我行我素,不是闭门不出,就是几日不回家。 探子每隔三日一回报,说他时不时会往项州地界跑。 “他去项州看斗偶?”楚钊疑惑不已,“本王的阳川府内大小斗偶坊近百余个,他怎么偏偏爱去项州?” 又过三日,探子来报,说:“沈薪在巷中抢了一个老大爷的偶鸡,跑出半里地又折回来给人人家五十两银子。” 楚钊不能理解。 “难道他好赌?” 探子想了一会:“那只偶鸡确实是常胜的机关偶。”他乔装时还赢了两钱银子。 又过了几日,探子终于摸清了缘由。 “那个偶鸡据说是项州一个捕快的手艺,他已经于两年前请辞,现不知去向。沈大人抢机关偶应当是为了……睹物思人。”探子的表情很是奇怪。 楚钊更不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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