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上权宦_第一百三十九章 身份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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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九章 身份 (第1/2页)

    红河和东隅二人齐齐倒抽一口凉气,这话,无论从哪里听,都是犯了大忌讳的大逆不道之言,按照大秦律法,午门斩首示众都不为过。

    兰清砚很快沉了一张脸,却见秦章仪目送小老太太雷厉风行的步伐闪身进了厨房,而后不以为意地哼笑一声,对兰清砚道:“兰老先生,今日朕找你,是有要务相商,不便与外人道也。”

    兰清砚局促地搓了搓衣角,伸出双臂指向一尺宽的房门,引向道:“既有政务与臣商议,陛下请进寒舍,上座相商。”

    秦章仪敛起神色,一整翠绿衣衫衣袖,矜傲抬步走进,瞧着是一点儿没往心里去。

    甫一进去,只见屋子昏黑奇小,除了木制老旧的床榻之外,只有一个到小腿肚的小几子,上置紫砂茶壶一把,茶杯上有道道豁口,她勉强坐在嘎吱响的竹凳上,扫视一圈,冷笑道:“当年堂堂南郑书院的主人,闻名遐迩。谁能想到是今日这幅光景。”

    兰清砚撩起洗得发白的青衫,跟着坐在小几子另一边,抽出一个相对完好的茶杯,斟上一杯陈年旧茶,放在她面前,不答,只是郁郁低声道:“您大可一纸诏书召老臣进宫面圣,如今却屈尊降贵,大驾寒舍,敢问是有何贵干?”

    秦章仪不多废话,开门见山地将套在大拇指上的青玉扳指摘下,推至兰清砚面前,直言道:“这扳指是十七岁生辰之时谢必安送给朕的生辰贺礼,自朕六岁那年初次见他,这扳指就在他身上,那年,他刚净身进宫,不过十二岁,想来不是下属孝敬,而是他的本家之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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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清砚花白垂至眼角的眉毛狠狠一抖,一双浑浊的双眼狠狠眯起,高举那还残存几分温热的扳指在窗前细细端详,透过窗户上洒下的白光,他皱纹横生的指间,清润的扳指熠熠生辉。

    见他神色大恸,秦章仪低声问道:“我知你认识此物,特来询问由来。”

    默了半晌,兰清砚才缓缓开口道:“老朽识得此物。咸阳蓝畋的青玉,罕见的宝物,当年扶风县也不过开采了小小一方,进献给成祖皇帝做五十大寿贺礼,成祖皇帝将之雕刻为一方扳指,御赐给了谢家,历经三代。若追根溯源,说起来也算是秦家的东西。”

    秦章仪眉心狠狠一抖,追问道:“既是如此,你从何处得知?”

    兰清砚将之放在手心狠狠握了握,沉吟半晌,这才开口道:“您幼时可曾听闻南郑十君子的大名?”

    “自然听闻,何止大秦,这十人便是在周边小国,亦是大名鼎鼎,广受推崇。”

    兰清砚深深叹口气:“十君子之首,老朽的得意门生,子羡,姓谢。”

    “谢子羡,是老朽在秦成祖年间的学生,他的父亲,谢辅仁,正是成祖皇帝在位之时的礼部尚书,兼管渊文馆主人,只是那时,还不叫渊文馆,叫博渊阁。那方开采的天然青玉,当年便是御赐给了身为礼部尚书的谢辅仁。”

    秦章仪似是感觉心头一处轰然崩塌,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音量:“是那位官拜左丞,上任三年之后就辞官与同好游历山川的谢子羡?既然这块扳指是御赐谢氏的宝物,一直跟在谢必安身上,他又姓谢,如此说来,谢必安是谢氏后人?”

    兰清砚亦瞠目结舌,似感慨人生无常,不住叹气:“恐怕是如此了。这位旷世奇才的中常侍,年岁对的上,或许不是谢氏旁支,而是子羡的血脉。”秦章仪强忍心头冲击,继续追问道:“若真的如此的话,他的母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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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清砚沉吟片刻,不知想起什么,嘴角泻出一抹好笑的无奈:“那小姑娘,真是顽皮。”

    “子羡幼年时,被父亲谢辅仁送来南郑书院进修读书,那时十君子中行二的白鹭,是兵部侍郎家的大公子,他一母同胞的妹妹白莺逢假来看望胞兄,正巧遇见子羡背着书箱上山,小姑娘一路上叽叽喳喳,可爱着呢。”

    秦章仪几乎能从面前这位老者的只言片语勾勒出当年情形,她倏然觉得,那年的草长莺飞,少年意气,是怎样的神采飞扬,意气风发。

    兰章公主岁数小,还未出世之时,秦昭帝就已然下令焚书坑仕。焚书焚的是山河志,坑杀,坑埋的是南郑十君子,在她成长的六岁之前,在谢必安跋山涉水来到咸阳宫,她身边之前,这些往事在秦国缓缓飘散,消失,直到被湮灭历史之中,再也消失不见。

    而这一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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