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身份 (第2/2页)
过源于他们十人联名上奏,为以谋反罪名午门斩首的兰家大将军上陈请愿,一封小小折子,轻飘飘的,要了十人的性命,可背后,不止是十条人命。 秦章仪想要说什么,忽地觉得喉头紧窒,口唇发苦,那分明是秦氏权贵加诸于风流名士的苦难和灭顶之灾,是自己的先辈们干的喋血之事。想了想,她终是艰难开口:“那谢子羡被坑杀之后,谢必安的母亲呢?” 兰清砚还是无奈摇头:“不止子羡的家眷,其余九人的家眷,往来音信,老夫亦是一概不知。那年,老朽的十位得意门生被皇帝坑杀之后,书院解散,他们的妻儿老小被流放的流放,沦为教坊司官妓的流落风尘,几乎是在这世上零落成泥,再无消息。”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若那位小夫人还在,又怎能容忍她和子羡的孩子沦为宦官,所以想必,”他再次叹口气,声音愈加低沉地难以耳闻:“是不在人世了吧。” 秦章仪只觉心头似是被一口大石堵住,呼吸艰难,她竟问出一个自己都觉得愚蠢的问题:“有无可能兰老先生年岁太大,老眼昏花,错认了扳指,这扳指或许只是寻常物件,谢必安也不是南郑谢家的后辈。” 兰清砚没搭话,只是以一双干枯粗大的双手不住摩挲着青玉扳指,低喃道:“那孩子襁褓中,老朽还抱过他,怎知多年未年,相逢不相识,他沦为了…”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秦章仪隐下心头悲怆,冷笑道:“何止呢,就因着选官变法,选了女子入仕,天下文人的唾沫星几乎将他都要淹死了,话说的难听至极,简直不是人。” 兰清砚低声道:“他怎样走到今天呢?” 秦章仪再也坐不住,拿了扳指径直出门,不过多叮嘱了一句:“此事若是吩咐下属去查,定然被他发现,是以朕只来问了兰先生,言不传六耳,您可别说了出去。” 说罢转身离开,却见兰老夫人端着托盘从厨房走出来,见她出了房门,兰老夫人凉飕飕道:“不留下用膳?” 秦章仪对她笑得娇俏,甜甜道:"改天吧。"不出所料,身后,兰老夫人的面庞黑了三分。 回去的马车上,只听外面大街一角吵吵嚷嚷,骂声一片。隐隐约约听见女帝和千岁的名号,秦章仪芊芊玉指挑起车帘一角向外看去,只见一说书先生在木桌前唾沫横飞,慷慨激昂,周身环绕带着高帽的读书人,几乎他说一句,都是一呼百应,而说书的内容,是对女帝和千岁爷的谩骂。其中有一句:“还爷呢?连根儿都没有的东西,怎么能称之为爷,照我瞧来,下次你们争口气登上科举进士,在金銮殿谢恩之时只管他叫姑娘罢了,一个太监,偶然得了权就开始卖乖,处处向着个女人,怪道是个太监,不向着男人向女人!” 秦章仪坐在马车中,手上手绢攥成乱麻,那片本柔软温热的胸膛,现如今一片冰凉。谢必安是个宦官不假,宦官,是男还是女。都不是。可将他放在男人的位置上,他是个男人,若是将他放在女人的位置上,天下人就以对付女人,侮辱女人的手段来折辱他。 他毅然决然站在女人的立场上,在天下男人看来,他就是个女人,和女帝一起打为乱党的女人,倘若今日,他反对兰章女帝,反对女人如仕,他们立刻就会将他推举为男人中的男人,是高高在上的九千岁,而非一个“躲在女帝后宫的软弱男人。”这般看来,还真是莫大的讽刺。请下载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待回宫之后,换了一身皂罗袍,褪去一身风尘仆仆之后,这才见谢必安的身影重又回了听政殿,盯着他一贯清癯的身形在书架和书桌前来回穿梭忙来忙去,她恍惚出了神,倘若谢子羡并不辞官,还是昭帝的左丞,谢必安以丞相之子的身份来变法改革,是不是骂名就会少很多?似乎有宦官这层身份,他做坏事就是天经地义,宦官就是该做尽坏事,被万人唾骂,可,他分明做的不是罄竹难书的恶事,可他们还是因为利益侵损将他否定,即便之前这位九千岁为寒门学子争前程,总之,他们只领利,不领情。 许是秦章仪的眸光太过悲怆决绝,谢必安被她灼灼眸光吸引,好笑问道:“您今日怎的了?谁又给您气受了?” 扣扣五六③⑦四三陆七伍 秦章仪忍不住将手上随意把玩的香囊一把扔进他怀里,转身一拨帘子走进内间:“这皇帝我不当了!谁爱当谁当。”丁香种子的枕上权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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