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兄弟谈心 (第2/4页)
了。案宗之事,还有劳大司寇上奏。” 王鉴之此时也跟着站了起来,举举手行了一礼,抬步离去。他的脚步轻快,一转眼就消失在了白昂视线里。 呵呵,合着就我一人纠结。 白昂心中自嘲,也有些自省。 坐上刑部尚书之位以后,他迅速理顺了衙门上下,审案做事越发从容。朝堂内外,威严渐重,也让不知不觉中少了几分警醒,多了几分意气。 张鹤龄,寿宁侯,此次本官倒要谢你一回。 处事言谈条理分明,虽却有嚣张跋扈之处,但脑子却是清醒,分得轻重。外间的传言确实误人,至少那寿宁侯或许贪鄙,但绝不是蠢钝之人。 前事翻篇就翻篇,日后且行且看。 若是再有交集,本官可不会再如今日这般了。 …… 被人记住了,张鹤龄暂时是在意不到的。 从他醒来确认自己是寿宁侯开始,他就已在考虑该如何行事。 首要之事,该当把前面的事彻底抹了去,这才好轻装上阵。田地、银钱都是身外之物,要想过的好,自然少不了,但无需执着于此。 把身外之物暂时舍去,没什么大不了,关键,自家有靠山呢,要什么不能有? 他能想通前后,自然做的干脆。 不过…… 马车里,被他唤着同乘一车的张延龄一直神色变幻,显然有些不太舒心。也就是张延龄对他这个兄长一向敬重,否则以其对外人的性子,怕是已经横眉怒目的嚷嚷起来。 张鹤龄笑了笑,宽解道:“延龄,是在心疼那些身外之物?还是为我自作主张替你决定此事怄气?为兄,事前没与你商议此事,却有不到之处。二弟,可别为此事生哥哥的气,我先给兄弟赔个不是……” 张鹤龄说气也不好,说不气也不是,嘴里嘟囔囔的。不过,终归是自家哥哥,事已至此,他只能勉强自己放宽心。 张鹤龄笑道:“二弟看来心里确实不舒坦。” 张延龄也不藏着,道:“哥,我确实不舒坦,但不舒服的不全是钱和那些田。少就少点,大不了回头我们再寻摸就是。 弟实不舒坦的是让人看了笑话,跌了咱勋戚的面子。出了衙门你不是没瞧见,那几个公候家的人,那脸上的表情精彩着呢。回头宫里给咱们的处罚下来,这满京城的不笑话死咱们。 主动认罚,胆小怕事儿,勋戚圈子里没有这般的事儿。咱们在勋戚圈子里,算是丢尽面子了。往后出门,指不定人家怎么说,甚或,给咱们撑腰的皇后娘娘也没了牌面。 哥,弟实在没想通,咱们张家怕过谁?有陛下在,有皇后姐姐在,何必要这般。还有,你最后说的那个,看那几位都不反驳,因是确实如此。既如此,何必还来这个大堂,凭白丢这一次的面子。” “二弟,来这个大堂自是有来的道理,你该能想的明白。” 张延龄默然,他大概也明白,但既可以不用,为何不留着面子。 张鹤龄收敛了笑容,沉声道:“皇后的牌面且不提。我只问你,你刚说勋戚,但咱们在勋戚这个圈子吗?” 张鹤龄愣了愣,皱眉道:“这话怎说的?咱姐姐是皇后,咱家是一门双爵,世袭伯爵,亲贵之爵,怎的不算?” 张鹤龄摇了摇头,叹口气道:“我换个问法,你觉得若是我们张家有点什么事,朝廷上下有人会替咱们说话?除了陛下和皇后之外。勋戚会帮咱们说话?” 张延龄不解道:“咱们能出什么事?就这些买田打人的事?京城里哪家勋戚没沾点,即便是那些大头巾家里的,也不乏有之。哥,你就算今日不认,非要闹到陛下那边,定也不会有多重的处罚,要别人出甚么头?总之,有陛下和皇后在,其他人算得甚么?” 张鹤龄沉声再道:“但事实上,是否除了陛下和皇后外,无人会帮我们?你刚说的事都对,每家都有,但你看有被提来三司会审的吗? 延龄,圈子有,文官有文官的圈子,勋戚有勋戚的圈子,这所谓的圈子,是身份相近,为有共同利益所形成的一个围。 说直白点,就是同一背景的人家,有好处大家会商量着分,有坏处恶事或是有个遭劫遇难的,大家会一起帮衬,这就是圈子。你说说,咱们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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