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的薛定谔_第一百二十几章 王守仁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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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几章 王守仁 (第3/4页)

嘉靖皇帝,他的学说更为权臣桂萼所不容,于是,这去世后的“盖棺定论”成了麻烦事。

    桂萼主持的吏部给王阳明来了个“功过相抵”——平定叛乱固然有功,但没有接到命令就返乡是大罪,干脆两相抵消。至于王阳明的学说,则被全盘否定。

    嘉靖皇帝对于这个处置还不满意,他觉得王阳明虽然立了点功,但那又怎样?在皇帝的亲自干预下,最终的处置结果是:“所封伯爵,本当追夺。但系先朝信令,姑与终身。其殁后,恤典俱不准给。”简单总结就是全部撸掉,彻底归零,这是明朝第一次给王阳明“盖棺定论”。

    尽管如此,但经过几十年的发展,王学的传播已经无可阻挡:

    一方面,王学对于本心的认知颇有“解放心灵”的意味,王学强调个人意志与智慧,天然受人欢迎。对比于传世数百年的程朱之学,王学虽然被称作“反动”,却更受新一代学者的欢迎;

    另一方面,作为发轫于明代中后期的学说,王学天然适合于晚明的社会思想土壤,更容易被人接受;

    还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王阳明很重视培养学生,他的不少弟子也着意培养学生,门人规模迅速壮大。到了嘉靖末年,朝中的重臣如徐阶、赵贞吉等人都算得上是王门后人。

    在这些人的推动下,嘉靖四十五年八月,还没熬到第二年改年号,新皇帝就同意为王阳明平反,按照应有的规则,追封新建侯,追谥文成。隆庆二年五月,新建伯的爵位也被恢复,王阳明的嫡子承袭爵位,此后一直延续到南明弘光朝。这一轮平反运动,算得上是第二次“盖棺定论”。

    恢复新建伯只是肯定了王阳明的“事功”,围绕他的学说,新一轮的“定论”又在酝酿。隆庆元年时,耿定向等人就上疏称赞王阳明的学说,试图彻底推翻嘉靖朝的廷议结果。而这,还只是开始。

    既然王阳明有“阐圣贤之绝学”的功劳,那他有没有资格从祀孔庙?这个问题从隆庆年间一直吵到万历十二年,期间张居正等大佬纷纷下场参战。反对者认为王阳明的学说损害朱子学,甚至惑乱人心。支持者不仅尊崇王学,还把陆九渊摆出来做例子,说朱学并未因陆学而废,陆九渊也从祀孔庙,为什么王阳明不行?

    大臣们争吵不休,最后把皮球踢给了皇帝。

    礼部尚书沈鲤的本意是通过皇帝之口,彻底否定王阳明从祀的门路,毕竟万历的爷爷嘉靖把王阳明从头到尾否定了一遍。但是,万历皇帝受到申时行等内阁大臣的影响,也出于“叛逆”张居正的念头,偏偏批准了王阳明从祀孔庙。从此,王阳明成为了明代以军功封伯的三文臣之一;得谥号“文成”的二文臣之一,从祀孔庙的四文臣之一。可谓前所未有。

    晚明大文豪王世贞称王阳明“文武勋德,为我朝冠”。近代以来更有“五百年来一完人”,甚至“中国最后的圣人”的说法。在这一轮的“盖棺定论”中,王阳明全面翻红,成为顶流人物。

    一百多年后,中国的清朝编修完成《明史》,在《王守仁传》的“赞曰”部分再一次做了“定论”。较之于明朝人评价王阳明先事功、后学术的态度,清朝人更为肯定王阳明的学术,认定王阳明的事功主要得益于其学术。但是,清人在夸赞的同时,也批评了王阳明自诩圣学,傲视程朱,贬低同辈的态度。

    在嘉靖年间,想赞颂王阳明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在万历以后,想要批评王阳明也变成了一件有些困难的事情。

    王世贞曾有评论:“今天下之好守仁者,十之七八”。在社会氛围相对宽松、思想颇为自由活跃的万历后期,讲求自我意识,强调自我价值的心学可谓完美契合了士大夫的需要——有志于建功立业者,可以用“追求本心”鞭策自己。只想荣华富贵者,也可以用“本心指引”为自己开脱。

    在“本心”的引领下,只要你能说服自己,你做的事情就是对的。晚明文人本来就容易剑走边锋,甚至行极端之事,阳明学所具有的解释空间正符合了他们的诉求。在后学的追捧下,王阳明很快走上了神坛,阳明之学更是风靡一时。

    近代以来,王阳明的地位一度比晚明还要高。1926年中国思想家梁启超在对青年的演讲中,将“依着王阳明知行合一之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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