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的薛定谔_第一百二十几章 王守仁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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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几章 王守仁 (第4/4页)

做”称作“唯一的救济法门”。日本名将东乡平八郎据说随身携带一块印章,上面刻着“一生伏首拜阳明”。民国总统蒋介石自谓王阳明的忠实信徒,称阳明心学为“终生的食粮”。就连另一位非常著名的人物年轻时也深受王阳明的启发,在长沙第一师范就读时撰写过《心之力》一文,得到老师杨昌济的器重。

    时至今日,自称崇拜王阳明、尊奉阳明心学的人依然很多,《王阳明全集》多次再版,据说,不少都被各位董事长、老板收到了办公室的书架里。面向企业家级别的“阳明心学高峰论坛”已经召开了许多次,还有的公司专门花时间与员工讨论阳明心学。

    无论是作为儒学,还是作为哲学,成系统地学习阳明心学显然都是有门槛的。但为何这么多人都能来追捧呢?或许至少有两点原因,一是王阳明的地位太高,追捧他的名人太多,于是跟着追显然没错。另一个原因在于阳明心学看起来并不难学,不就是自己修炼心性吗,闭上眼睛,想想自己的雄心壮志,似乎就成了“心学”。而越想越开心,越想越兴奋,恨不得马上加班加点去付诸实践,这似乎就是“知行合一”了。

    那么大家想一想,王阳明到底是圣还是人?其实我前面的讲述已经已经很清晰了。

    另外,阳明学在日本的火热也是例证,日本虽然早早就引入了阳明学,但尊崇的高峰发生于幕府末年、维新时期。当时的日本处于多灾多难之际,阳明学的责任感与体验心深深启发了日本人。明治维新之初,日本使团考察西方,就深受阳明学知行之说的推动。正因如此,才有“日本维新,王学为其先导”的说法。

    回归本身,近代以来阳明学说深受追捧,自然也与当时中华民族身处的境况息息相关。一方面,当时的中国与维新之初的日本具有类似的情况,都急迫渴求改变现状,像王阳明这样既有学术成就,又以“事功”拯救国家的伟人自然受后人尊崇。另一方面,对于个体而言,心学更容易表现为具有实操价值的方法之论。从“致良知”到“知行合一”,这个过程可以简单解释为树立远大理想、脚踏实地去努力,期间初心不改,百折不挠,直至于成功的历程。尤其在艰难的时局中,阳明心学的哲理表达更有滋润心灵的功效。

    总而言之,近代以来,阳明心学中最有意义的部分当属“知行合一”,其他部分则未必那么有积极意义。

    而以我个人粗浅的理解,阳明心学至少在三个方面有明显的历史局限性。

    首先,心学无法回答“恶的问题”,既然人心本是好的,为什么接触外来事物会产生偏差?进而出现恶?这么说或许有些太哲学,扩大到现实中,问题就会表现为“我认为是正确的,那就可以做”。只要你能从本心出发,论证自己所做的事情符合“致良知”,即便此事有违道德、有违国家利益,乃至有违法纪,都可以理直气壮去做。晚明以来,王门后学之所以会干出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皆与之相关。

    其次,作为为人处世的哲学,心学并不适合于绝大多数人。对于根性好、天纵奇才的人来说,心学让他们有了更大的发挥空间。但在客观上,绝大多数人并没有那么高的才华,与其陷入自己的“本心”,倒不如像程朱所言,按照前贤指定的道路老老实实地按部就班,修成正果。

    最后,从更宏观的视角看,心学在古代也不是理想的治国之学。王阳明虽然讲求“知行合一”,强调亲身践行。但现实中,绝大多数人的“知行合一”往往成为脑袋知道、嘴巴践行的自我感动。晚明的许多士大夫之所以被批评为“迂儒”,莫不与之相关。

    更何况,人人都“致良知”而行,可每个人的“良知”是一样的吗?从明末到近代,有不少政治人物都自称是王阳明的忠实信徒,但仅凭心学就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成功案例并不多。由此可见,“一念开明,反身而诚”的心学固然吸引人,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自我激励、陶冶心情,但更关键的兴亡之道还在心学之外。

    金组长不愧是研究思维运动的专家,他这一席涛涛江水一般的长篇大论下来,大家非但不觉得厌烦,反而个个听得如痴如醉,深陷其中。

    主任带头鼓起掌来,车厢内一阵久久不息的掌声。文山雪的画中的薛定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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